听着琉璃的话，沈啸怔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只要回答了该回答的，就会有个好结果。只可惜，一切都是他认为。
没等沈啸这边说话，琉璃“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着说道：“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认真的样儿。”
原来只是玩笑。
沈啸低下头，喝了一口酒，这时，歌手们已经唱完了一个循环，准备休息一会儿，他们下台后，整个酒吧里都安静了下来。
沈啸看着琉璃，想了一下说道：“小璃，今天到底怎么了？我看你早上去的时候情绪不是很好，有什么问题吗？”
听着沈啸的话，琉璃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沈啸会问这个，她觉得沈啸提出和她喝一杯的要求，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个情况。
“先不说我的事了，沈啸，你不是有故事要讲给我听吗？”
闻言，沈啸这才想起来，他确实说过要跟琉璃讲一下自己的故事，只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今天，既然琉璃问了，那正好就借这个机会跟她说了吧。
有些事，沈啸也不想一辈子憋在心里，其实有的时候，他很希望有个可以一起说说话，喝喝酒的人。
“琉璃，在讲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今天那群人里，是不是有你的……”
沈啸话说了一半，但琉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吃饭的时候，那场面已经很直接了，若是沈啸还看不出来的话，那情商真是太低了。
照理说，这种事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憋在肚子里，哪能直接问出来？最关键的是，沈啸以什么身份问的呢？
琉璃的脸色有些变化，眼神也变得有些冷厉，这些自然被沈啸尽收眼底，他想了一下，说道：“好吧，算我多嘴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说完，沈啸喝了口酒，开始讲他的故事。
琉璃认真的听着，一言不发。沈啸出神的说着，百感交集。
“你说你刚回国没几天，也就是说你在国外呆了十年？”
沈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十年，整整十年，把我缔造成了今天的样子。”
“其实到了国外才发现，一个人背井离乡真的没有电视上说得那么轻松，尤其是一个华夏人。”
沈啸顿了一下，抽了口烟，继续道：“如果你有过人的本事还好，倘若没有，可能连活下去都难。”
琉璃点了点头，道：“的确，我父亲也曾在国外混过，虽说混的还算不错，但是对于那段经历，他现在说起来，也很感慨良多，一个人能混到现在这样很不错了。”
沈啸轻笑一声，说道：“现在这样？现在哪样？”
“瞧你贫嘴的样儿，有心情贫嘴就说明混的挺好的。”
沈啸摇了摇头，道：“有时候，苦中作乐这项本事，就是在苦到没办法的时候，才学会的。我能到今天这步，说起来还要感谢一个人，我的三哥杨昭。”
白虎杨昭，剑营六大名剑排行老三，一般人绝对想象不到，他是个绝顶的雇佣兵，而事实上，他之前就是个厨子。
“当时我走投无路，没有一家店愿意要我，愿意帮助我，无奈之下，我找到了华夏人聚居地，在那里的一家菜馆遇见了我三哥，他给了我两大碗饭和两盘菜。之后，我们就一起远走高飞了。”
琉璃看着他，眼神中有些不解的意思，问道：“远走高飞？”
“因为我吃了他一个月，并且没钱。”
听着这个答案，琉璃有些想笑。
“三哥说我人不错，就算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去乞讨，坑骗，抢劫，就这份毅力和尊严，他愿意收留我。”
“可是我出来不是为了找人收留！”
沈啸把烟掐灭了，继续道：“我要开拓我的一片新天地，不混出个名堂，我没脸回家。”
琉璃喝了一口酒，问道：“那他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你走了？”
“我把他店面给烧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琉璃瞬间怔住了。
“呵，我倒没发现，你对恩人还可以恩将仇报。”
沈啸笑了，道：“他是杨昭，注定不是凡人，哪能一辈子做个厨子，即便被他骂个狗血淋头，我也要带他走。”
听到这里，琉璃喝了一口酒，没有答话。
沈啸继续说道：“后来每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三哥都会说是我葬送了杨昭，但同时缔造了白虎。”
听到白虎两个字，琉璃身体一颤，有些惊讶的看向沈啸，他发现沈啸没有看到自己的异常，这才赶紧收了心神。
“白虎，那是他的外号吗？”
沈啸知道琉璃是在套自己的话，不过他不打算隐瞒什么，所以就实话实话。
“应该说是代号，因为我们都不用真名，从你加入的那一天起，你的名字就是过去了，除非你有本事离开那里，不然，你的代号就是你下半生的名字。”
琉璃试探性的问道：“你去了特种兵部队？”
沈啸轻笑一声，说道：“恰恰相反，我去的是雇佣兵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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