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秦尚远愕然。
“研究领域总会充满各种各样的巧合，秦，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利用巧合，就像地球崩毁了一半，但引力仍旧维持平衡一样。”
兰斯洛特神色认真，快步走到电脑前俯身调用数据。
“莫里斯，将秘金场调整到理想状态后开始尝试。”
“了解，已经开始尝试提高秘金场功率。”
莫里斯划动义肢，交叉着走向动力舱。
“当前功率：34%。
“34.8%......
“35.6%......
“......”
莫里斯冷静温柔的声线回荡在主舱中，圣女疾步走向驾驶座。
“我去配合调试穿梭机！”
“秦，莫里斯那边或许需要你帮忙，”兰斯洛特头也不抬地敲击键盘，“和我们之前的研究结果一样，秘金场在高功率下会需要借助炼金矩阵来稳定状态。”
“明白。”
秦尚远同步转身前往动力舱。
他很欣赏兰斯洛特这样的状态，认真、果断、坚毅。
因为这样的特质总会让他想起某个女孩。
繁复的炼金矩阵在动力舱中微涨着金色的光芒，轰击秘金的能量束数量明显提高了一个量级，间隔时间也几乎为零。
莫里斯脸中央的屏幕上显示功率已经达到了90%，离目标的100%只剩三分钟。
而秦尚远设下的这座续变结界能够维持秘金本身的稳定，保证它在高功率的状态下不会失控，而莫里斯在操作的同时又更换不同的计算模型重复演算了数百次都没有差错。
剩下的就是等待。
这一切都顺利得出奇。
空气中只剩下莫里斯体内伺服电机运转的嗡鸣声。
秦尚远和这台由金属长方块拼凑成的人工智能对视，忽然觉得它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眼熟。
“谁设计的你？”秦尚远问。
莫里斯的中间的方块屏幕上，像素点汇聚成一个简陋的笑脸。
“您是说‘我’，还是这具身体终端？
“如果说您是指现在和您对话的人工智能，那么我是由约束局各地收容所的各代研究员自上个世纪80年代设计的原型机逐步发展而来的演算模型。”
莫里斯慢条斯理地回答。
“如果您是指这具终端，那么我是由都容市收容所圣物研究院于2014年设计的。”
“圣物研究院？”
秦尚远愣了下。
“是王组长设计的这具终端？”
“没错，终端的日志显示最初激活的人是圣物研究院的王组长组长。”
莫里斯回答道。
“外形上，他参考了克里斯托弗·诺兰导演的《星际穿越》中的人工智能TARS。”
“......”
难怪看着那么眼熟。
秦尚远眼神迷离了片刻，顿时有些失语。
果然约束局里哪哪都是这帮宅男塞的私货！
你永远不知道你用到的某件道具是那帮宅男从哪挪过来的，有可能是某个游戏、某部动漫或者某部电影，藏着这帮人的恶趣味或者小巧思......但它偏偏又意外地好用。
可你总免不了在使用的时候，想起那帮子宅男畏缩而明亮的笑容。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拯救世界的关头，从包里掏出同伴临行前给你准备的圣剑，结果发现圣剑是一根粉色的魔法棒......
你忽然想起你的同伴是《魔卡少女小樱》的死忠粉，他送给你小樱魔法棒形状的圣剑其实是要你把他必胜的信念也带到拯救世界的战场上。
“......”
秦尚远望了一眼舷窗外空荡荡的宇宙，又盯着酷似TARS的莫里斯。
神色复杂地笑出了声。
“适配终端之后，我本身的程序也增加了类似TARS的幽默程度设置，可以通过笑话让紧张的氛围轻松起来，不过从未激活过。”
莫里斯面向秦尚远。
“秦校董，您需要么？”
“暂时还没到讲笑话的时候。”
秦尚远说。
“我们成功穿越虫洞的概率稳定了么？”
“稳定了，过去的两分钟里，我又重复了836次计算，更换了233个模型，得到了同一个确定的结果。”
莫里斯回答。
“从结果上看，我们能够安全地穿过‘金伦加鸿沟’，但是从概率学的角度上来看，这个结果像是被设计好的。”
“被设计好的？”
“我数据库里存有旧纪元近300年所有科学领域实验的数据，99.%的结果概率在一个未知实验中几乎是不存在的。”
莫里斯回答。
他无法点头，但取而代之的是屏幕上闪过海量的印证数据。
“这种概率的存在指向两种可能，一是模型本身有重大缺陷，二是有一个强大的外部干预主导了实验的结果。”
“可你换了上百种模型......”秦尚远的表情微微凝滞，“你是说，有另一股力量在干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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