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霄仞沉浸在回忆之中，语气越来越阴狠，脸上却诡异的露出了笑容。
那天，林家覆灭，对于林家族人来说，绝对是灾难日。
然而。
对于郑家等人来说，却是值得歌颂的一天。
他们踩着林家族人的尸骨，一步登天，让溪城改天换地。
这是何等的壮举，本该应该大书特书，向世人宣扬。
然而，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得不隐藏一切。
这样一来，宛若锦衣夜行，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觉得是一种遗憾。
现如今，面对着林渊，他终于可以说出这一切，感觉彻底圆满了。
“他不仅愚蠢，还天真，我们那么多人冲进林家，他还以为我们是来帮助他的，哈哈，还说自己招惹了难缠的对手，让我们不要插手，省的连累我们。”
“当时，我都不好意思了，觉得是在欺负傻子，不过，在利益面前，别说傻子，就算是不足月的孩子，我也照杀不误。”
郑霄仞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都爆了起来，眼神中满是疯狂之色。
他陷入回忆之中，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杀戮之夜，让他癫狂起来。
林渊的双手慢慢收紧，握成拳头。
天空中，乌云也骤然翻涌，转瞬之间，天地变色，也让许多人都不禁色变。
不过，谁也没把这个情况联想到林渊身上。
毕竟，人力影响天象，这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修行者也做不到。
如果不是他不愿意滥杀无辜，此刻，郑霄仞一方的人，只怕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从，这只言片语中，他已经大致想象到那夜发生的惨祸。
他父亲以为结交的都是人，殊不知，他们都是一群比鬼还要恐怖的畜牲。
世上最惨的事情之一，就是兄弟反目，最好的朋友在背后插了自己一刀。
当时，父亲该遭受了多大的打击。
只是想想，林渊就心痛无比。
然而。
郑霄仞还没有说完，他的话越来越狠毒。
“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他居然还不相信我们在残害他的族人，还说我们是不是被逼迫的，实际上，我们可都争先恐后的抢夺功劳。”
而所谓的功劳，自然就是林家族人的性命。
“说实话，我都心软了，想着要把真相告诉他，就算是死，也该做个明白鬼。”
郑霄仞说到这里，突然有人站出来，算是郑家的二号人物，他阴险的一笑：“当时，我阻止了家主，高速林荣天那蠢货，说是被逼迫的，是迫不得已的。”
“啊哈哈，最好玩的是，他还相信了。”
这人笑得前俯后仰，戏谑的说道：“他明明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安慰我们，说是找了帮手。”
“估计，直到他最后被逼死，还以为我们是被迫的呢。”
这人笑得合不拢嘴，一脸的得意，好似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
人，怎么能够坏到这个份上。
“我看林潜龙他父亲，在死的前一刻，还对我们心怀愧疚。”
郑霄仞顿了顿，摇头说道：“作为多年的好友，我很了解他。”
轰隆。
天空中，突然有惊雷乍响。
林渊再也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当年，他父亲竟然被这等小人愚弄，真是可悲可恨。
然而。
那恐怖的气息稍微泄露一丝，最先承受不住的，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邱龙等人。
“林先生。”
“老板。”
“林大哥……”
郑剑等人被那气息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人承受不住，噗通跪在地上，宛若是世界末日了一般，惶恐到了极点。
林渊叹口气，才勉强将气息收起来。
乌云翻涌，不断下沉，还有电光闪现，雷声阵阵，造成乌云压境的恐怖镜像。
郑家众人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这时。
郑浩天还故意问道：“那林潜龙他父亲说的帮手，最后来了吗？”
“来个屁，我看他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这号人。”
郑霄仞顿了顿，眯眼看向林渊，冷笑道：“林渊，你在这里信口开河，小心也走了你父亲的老路，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我应该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会给你个痛快，让你死的彻彻底底，连灰都不剩。”
林渊开口道。
“果然和你爹一个德行，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郑霄仞负手而立，傲然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挫骨扬灰。”
对于父亲，林渊的记忆是模糊的。
不过郑霄仞说他是父亲的好友，应该不是说谎才对。
“到了这里，面对我林家族人的墓地，面对我林潜龙，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也许此刻，我父亲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林渊缓缓说道。
直接杀了，难道真的就能够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吗？
也许不见得。
“为什么要愧疚，说实话，从头到尾，他都没把他当成朋友，只把他当成利用工具。”郑霄仞笑得嘚瑟：“事实证明，我很成功，到他死都没让他发现。”
“就算是陌生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吧。”
“我也觉得很可惜，因为哪怕是做梦，我也没梦到他。”
郑霄仞叹口气，说道：“当然是有感触的，其实我是很兴奋的，毕竟，多年的夙愿，在那一晚达成了。”
“反正你也是死路一条了，实话告诉你，就算没有大人物出手，我等早晚也会覆灭林家。”
另一人站出来，傲然道：“我郑家，绝不屈尊于他人之下。”
“说得好。”
听到这里，不少郑家族人都跟着应和起来。
“行，我知道了，你们果然是死有余辜。”
林渊点头道。
如此一来，想必，他杀了这些人，父亲的在天之灵，也能够稍微合合眼了。
不要说林渊，就算是郑剑和虞美人等人，都听不下去了，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杀了。
“这世上怎么会如此坏的人。”
郑幽幽叹息道。
哪怕她身上也流淌着郑家的血脉，她也是气恼到了极点。
“没有愧疚，更没有忏悔的心。”邱龙摇头：“这就是因果报应，十八年前的不义之举，终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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