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谷梦瑶嘲讽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贾程浩，我失笑着转移话题道：“所以在座几位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谭泽成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秦家银行在YA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所以他作为行方代表，一直有参与YA的董事会。但他这人，对营销一直很感兴趣，再加上自命不凡的性格，所以……”
眼看秦莉没继续往下说，谷梦瑶嗤笑着顺着她刚刚的话道：“所以他对你凭一己之力拉高YA股价，甚至后续还让我爸我妈基于你的想法投资，甚至增资了游戏公司这事儿耿耿于怀。”
打了个响指，秦莉接话道：“梦瑶说到点子上了，我认为最让他看你不爽的，就是游戏公司追加投资的那次，没带上他。”
嘴角抽搐了几下，我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道：“不是，当时我也不认识他啊？而且他是秦家人，又在秦家银行，带不带他……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儿吧？”
“柿子挑软的捏嘛。”笑了笑，秦莉接着说道：“他觊觎YA，想调去那里管事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奈何大伯一直看不上他，他又敢怒不敢言，现在看你冒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认为，大伯这是在把你当接班人培养。”
嗤笑一声，秦莉毫不掩饰自己对谭泽成的厌恶：“所以当时大伯出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跑出来上蹿下跳，打着稳定YA军心的名义妄图收购YA股份，这里面的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无耻至极。”
啊……搞了半天，他是觉得我未来能接秦屿安的班啊……虽然这种想法很荒谬，但不管怎么说，起码秦莉的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笑了笑，我看着好似神游天外的谷梦瑶道：“喂！听到没！你赶紧支棱起来，把你爸这家业接过去！”
瞥了我一眼，谷梦瑶无动于衷道：“我没兴趣。”
看她这扶不上墙的样子，我刚想接话，就听她不疾不徐道：“再说了，你本身有能力，又是我姐夫，再加上还救了我一命，这几点加起来……让我爸动了把YA交到你手上，让你当个职业经理人的心思，也挺说得通的嘛。”
听谷梦瑶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卢虹家门口秦屿安的那句：“初五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老老实实滚过来见我！”
脸色变了变，我不可思议道：“不是……这……”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笑道：“你看，被梦瑶这么一说，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觉得这事情会这么发展了？更不要说谭泽成了。”
“不不不！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用力摆了摆手，我忽然想起来问：“所以那几个人什么来路，跟谭泽成有关系？”
接我这话的是贾程浩，他说：“这几个小子我知道，家里或多或少都跟谭泽成有些业务往来，平时也没少跟谭泽成鬼混。”
眼看今天这事儿基本已经坐实了是谭泽成所为，我呼出一口气，冷笑道：“所以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搞我？”
有道是：如果自己没有解决问题的底气，也没有能让别人在你得罪人之后要保你的价值，那就不要轻易去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这谭泽成是有恃无恐的状态。
“所以，他很受你们爷爷的器重？”
听我这么问，秦莉沉吟着评价道：“我只能说，在工作层面，他……算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吧。”
闻言，我不禁失笑道：“都想着要接替老秦头了，还叫进取不足？”
“那叫眼高手低……”纠正了我一句，秦莉说道：“就我对他工作的了解，他的投资风格只能算是四平八稳的类型，风险一旦超过他的底线，他是打死也不会投的。所以这几年无功也无过，他自己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势必也就那么回事了。所以才会想要挪一挪屁股，找个稍微激进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大代价的地方。”
“那你们爷爷对此是什么态度？”
“没有态度。YA是我爸一手创立的，所以我爷爷就算有态度，也不可能会表露。”
品了品谷梦瑶这话，我扯起嘴角：“那照你这话的意思，你爷爷的态度不就是默认谭泽成的行为么？”
没有态度，就是最大的态度。
用秦莉刚刚的说法，谭泽成想去执掌YA，那是司马昭之心。所以秦睿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没反对，那就是赞成或者说默许。
所以在我看来，秦睿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即，刻意纵容下面人去争，去斗。只要局面在可控的范围内，他不会插手。
这套路不论是针对没有血缘关系的臣子，还是有血缘关系的皇亲国戚，都适用。
反正我就看着你们争，能争到算你们本事。只要不触碰底线，不动摇根基，你们怎么搞都行。
在面前的三位秦家人的身上来回移动着自己的视线，我怔怔地问道：“不是……你们家要‘夺嫡’，我这个外戚没道理亲自下场啊，总要有个势力让我依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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