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乎何毅平和顾雅茗还有没有可能。
而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她根本不在乎。
向珏从包中拿出一张卡，“小步，不用拿了，就要刚才的衣服。”
小步听完这场大戏，老老实实去给顾太太结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豪门世家真的恐怖。
向珏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不由感叹：政总是比商高贵的，这种宴会他们顾家得层层申请，而何毅平只需要和何局长打个招呼就能参加...
走出商场，一直到无人的角落，顾雅茗一把推开何毅平。
“你干什么？装好人？”
何毅平也不生气，卸下了刚刚彬彬有礼的伪装，语气十分无所谓：“顺手积德而已，看你抖得跟筛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向珏是你的仇人呢。”
顾雅茗一愣，语气很差：“多管闲事。”
“喂，我说你，”何毅平十分熟络地抽了一口电子烟，“你是你妈的傀儡吗？”
“她吹两声哨子你就连脚都迈不开。”
何毅平翻了个白眼，似乎对顾雅茗这样的人十分不屑。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连带把何毅平手里的电子烟打掉了。
他的进口电子烟出现了裂痕。
面前，顾雅茗因为力气太大，自己反而后退了两步，她踩着蹩脚的高跟鞋，双目通红，恶狠狠盯着何毅平，没有丝毫在学校里的仪态。
何毅平冷笑：“你一被人说中，就会情绪激动吗？”
按理说，何毅平不知道小花园那件事。
他更不知道，顾雅茗因为愿安宁的几句话就变得情绪激动。
顾雅茗垂下了头。
“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发现你真的很奇怪。”
何毅平弯腰，去观察顾雅茗的表情。
“顾雅茗，你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你好像特别容易受周围人的影响，叶娇娇也好，你母亲也是，还有韩惜羽，甚至有你根本不熟悉的愿安宁......”
“如果他们都是同一种思维，同一种人，或许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纠结难受。可他们却完全是不一样的立场和思想，所以你乱了阵脚，找不到自己究竟是谁？”
“你觉得自己比我好到哪里去？”顾雅茗的话语锋利，想要和他针锋相对，“你不也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你的局长爸爸一个电话就能让你扔下叶娇娇来看医院看我。”
何毅平无所谓答：“啊，是啊。”
顾雅茗像是觉得自己略胜一筹，她反问：“所以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何毅平却笑出声，话语似有调戏的意思：“说得真好，就喜欢你这顶嘴的样子。”
“恶心！”
他捡起地上的电子烟，吹去上面的灰尘，像炫耀一样展示给顾雅茗看：“嗯，可惜，我可以睡想睡的叶娇娇，你睡的了喜欢的韩惜羽吗？”
顾雅茗把手中的包也砸过去，大喊：“去死啊！”
沉寂之中，何毅平转身离开，他扭头交代：“我不去晚会，你随意吧。”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顾雅茗慢慢蹲在地上，默默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边哭，边去捡自己扔掉的包。
手机的屏幕摔碎了一角，正好能挡住短信的联系人名字。
顾雅茗盯着她和韩惜羽的短信界面。
是无数条来自于韩惜羽单方面的未读消息。
...
为了让愿安宁能够抽出满档的时间去体验不同活动，韩惜羽逼着她一周赶完了所有的作业。
二人去小沃超市采购了新一周的食材，沿着小路散步回家。
韩惜羽和她闲聊：“安宁，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现在还想当演员吗？”
愿安宁摇摇头：“不想，之后也不想，哪怕已经知道上辈子的未来，我也不喜欢当演员。”
“这么肯定吗？”韩惜羽不由被她的话逗笑，“未来是说不定的，你可以有很多选择。”
“嗯...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之前的自己。”
她微微垂头，说得话不明不白。
韩惜羽还想再问，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他一瞧，是一个公共号码。
“喂，您好？”
韩惜羽拽住愿安宁的后衣领，让她停下脚步。
“是小韩同学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陌生，他说，“我是陈警官，还记得我吧。”
“哦，记得，呃...怎么了吗？”
韩惜羽心猜，是不是愿长峰的小三要找上门了？
小陈警官问：“愿安宁还在你家住着吗？”
韩惜羽望了一眼盯着鞋尖发呆的愿安宁，回答：“在的——”
小陈话有些急，直接打断他：“那就行，殡仪馆又来电话了，她妈妈的排期早就已经到了，但是愿安宁一直没去，都拖了两周了，你问问她什么情况。”
这一句话里涵盖了太多信息，让韩惜羽整个人都僵成了石头。
“...喂？”
小陈警官的声音召回他的魂。
“哦，好，我知道了。”
韩惜羽再次将视线放在愿安宁身上，尽力保证不把奇怪的表情表现在脸上。
愿安宁回头，与他四目相对，双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的，再见。”
挂掉电话，韩惜羽当作没事发生，拎起塑料袋，说：“回家吧。”
愿安宁脚步轻快，跟上他的脚步，好奇问：“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呀？”
“是卖保险的，我敷衍一下他。”韩惜羽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哦~”愿安宁点点头，没再说话。
走了一小截路，二人都无话。
不过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家甜品店，韩惜羽想了想，问身边的她：“想不想吃蛋糕？”
愿安宁立刻答应：“想吃！”
她又变成了一只小麻雀，蹦蹦跳跳跑到蛋糕店门口，仿佛是想从某种氛围中逃离。
她回头，向慢慢走来的韩惜羽招手：“小羽，快过来呀！”
韩惜羽的眉间终是微微一蹙，仿佛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是他...一时之间无法看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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