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国了，过几天是我祖母生日。真的不想离开燕京啊。”
唔，回国？
给老人过生日？
那岂不是要准备礼物？
高扬心头一喜。
约好了时间地点，高扬回家随便挑了一个盘子装进书包。
正准备出门去会见麦克。
门外进来一个人。
王大妈兴冲冲喊：“高扬，再拿四块手表。”
我晕。
这是大丰收啊。
王大妈掏出五百块钱，霸气的放到桌子上。
“我今天可是出了大力气，你是不知道，我大清早回娘家，哦，我娘家大兴，把手表给了我娘家外甥，结果你猜怎么着？”
高扬笑嘻嘻极力配合：“怎么着？”
“我娘家村里听说，我有关系能搞到便宜手表，还不要票，直接预定了四块手表，钱都带来了。”
王大妈神清气爽，这回在娘家可算是长了面子，露了大脸。
“您老真厉害！”
高扬竖起大拇指，连连点赞。
“快点拿手表，我回屋收拾点东西，我娘家村里人还等着捎回去。”
“好嘞，稍等。”
高扬来到李逸德老爷子屋。
老爷子手脚利索，一上午修了正好四块手表。
“老爷子，我看王大妈她们这个劲头，您修理的速度，赶不上他们出手的速度。”
“稳着点，要的就是这个势头，吊着点胃口，挺好，贪多嚼不烂啊，也容易出事。”
李老爷子淡淡道。
高扬琢磨一番老爷子的话。
有道理，如今年代，苟住才是王道。
枪打出头鸟，财帛动人心。
稳住别浪！
钱可以赚，但要稳妥。
“您老说得对。”
“一天出货八块手表，一个月出二百多块，已经够可以的了。再多了，我这老眼昏花的，可受不了。”
“您老还要休息，慢慢来，一天修六块吧，您不是说了，贪多嚼不烂。”
高扬定下基本调子。
倒腾手表，是细水长流的活。
基本利润七十五块，已经是暴利了，知足常乐。
把四块手表交给王大妈，却发现，王大妈在整理几个小纸盒子。
她在纸盒子外面贴上蓝色纸片，内里贴上一层蓝色天鹅绒布。
手表一放，我噻，竟然十分显档次。
“大妈，你真有艺术眼光。”
高扬禁不住赞叹。
劳动人民的创造力绝对杠杠的。
“我跟你讲，加上这个盒子，我能再多卖五块钱。”
听到此话，高扬不用想，也能猜的出来，王大妈这四块手表赚了不少。
大妈们赚多少，高扬不关心，只要建立了销售渠道就好。
京郊老乡们才是大市场。
农村包围城市嘛。
几十年前就验证了这句话。
“高，实在是高！”
高扬学着电影胖翻译官的腔调，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行了，你只要不嫌大妈嘴快就好。”
王大妈这算是暗暗的道歉。
“我还要谢谢大妈您，帮着我找销货出路呢。”
说说笑笑间，高扬离开家，骑上自行车，杀奔约好的地点。
来到麦克住的宾馆，根本就没有什么门卫阻拦，验明身份等狗血的桥段。
因为米国联络处的雇员，耿燕丽女士就在外面等着他。
“哪里都有你啊。”
高扬暗自腹诽，把警惕等级提到最高。
“是麦克先生让我陪他的。”耿燕丽不知怎么解释好。
“也对啊，一个不懂汉语的老外，必须有人陪同。不然会闹出笑话。”
高扬替耿燕丽解释。
耿燕丽偷偷松了口气，高扬这理由比她的有理有据多了。
进到餐厅，麦克兴奋站起来，直接来了个熊抱。
“亲爱的朋友，又见面了。”
“可惜你要回国了。”
一句话，让麦克面色忧伤。
“其实除了回去给祖母过生日，家族还要让我选择一下未来的事业。”
“哦，说来听听。”高扬来了兴趣。
“咱们边吃边聊吧，我点了你们华夏的经典美食。华夏美食真的让我流连忘返，不想回国。”
服务员很快上齐了菜。
两道主菜，扬州狮子头，糖醋排骨。
两道凉菜，油淋仔鸡，炝黄瓜条。
一道主食，油炸春卷。
一道汤菜，清汤官燕。
四瓶青岛啤酒。
“都是我点的，四菜一汤。我记得有一次参加，你们官方的宴请，上的菜太多了，很浪费。”
麦克毕竟是老外，说话毫无顾忌。
高扬和耿燕丽听着脸红。
“再说很多菜，我不喜欢，那个红烧鲤鱼鱼刺太多，还有鸡脚鸭掌什么的，我们从来不吃这些动物的肢体内脏啥的。”
耿燕丽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高扬也很生气，却打好了主意。
你要这么说，本来我还要小刀温柔点，那就不客气了。
“麦克，咱们边吃边聊啊。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几句。”
“是的，朋友之间就要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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