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的那一刻，秦河如脑海中已经闪现出对方的来意了。
他颇为懊恼的从自行车上下来。
怎么把这事给搞忘记了？
明明上次张丹来的时候就说过了，让他早点回复的，结果他给搞忘记了。
来到跟前，秦河如满脸歉意。
“小丹妹妹，真是对不住啊，我这段时间太忙了，这给我搞得忘记回你了。”
这几天他的确很忙。
一轮考核即将结束，他要处理的事很多。在一个就是和星星食品站那边刚合作的缘故，让他有时候需要跟车，或者亲自去查看猪肉质量和数量。
“没事儿的。”
张丹咬着下嘴唇，有些害羞的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本来也挺着急的。
因为这事是帮秦河如的，而这件事又很大概率上影响她和秦河如能不能走到一起，故而不上心是不可能的。
可这个名额不是她拥有的，她也怕对方临时反悔。
结果周日那天小兰突然找到她，说可以慢慢考虑。
尽管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影响她高兴。因为如此一来，秦河如就能有更多思考的时间。
也是因此，她这两天才没来问的。
今天来，除了想看看对方之外，也有想问问想法是怎么样的，起码让她心里能有个底。
“小河哥哥，就是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呀？”张丹开门见山问道。
让她叫秦哥哥的话，她总觉得很怪。
“这个啊……”
秦河如迟疑了一下。
老实说，这个纺织厂名额他是不想放过的。
这样说吧，如果一个人能同时拥有去纺织厂和轧钢厂的名额，那么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纺织厂。
男人选择纺织厂，是好找媳妇儿。女人选择纺织厂，是工作轻松。
所以，这就使得纺织厂的名额一直是紧俏货。
在南铜锣巷随便问问，没准运气好能遇到有人想出手轧钢厂的名额。可是想遇见有人出售纺织厂的名额，就要看运气了。
可是，姐姐不去的话，这个名额他拿来没用。
总不能让自己爸妈去吧，先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单是年龄就是一个问题。
再说了，他也不想自己父母一把年纪了还去上班，他又不是养不起。
这样的话，这个名额他要来一时半会就用不上。
“小丹妹妹，正巧我也打算这两天和你说这个事呢。”
秦河如笑了笑。
既然家里没人需要，还是让出去吧，没准有正好需要的。
“我问过我姐姐了，她说她习惯在轧钢厂上班了，所以……”
“所以不去了是吗？”张丹反问。
“应该是的吧。”秦河如点点头，然后再次露出歉意的表情：“真是抱歉啊，小丹妹妹，让你白忙活了。”
“没有没有。”张丹摆摆手。
“我还想和小河哥哥你说这事不用急着回复呢，看来不用了。”
“嗯？不用着急回复？啥意思？”秦河如感到奇怪。
张丹解释道：“是这样的，小兰和我说了，那家人是想卖名额的，但是他们自己也在纠结。因为他们打算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发展，现在离过年不是还早着嘛……”
听完，秦河如恍然大悟。
他没有去猜测这是假的。
对方没理由骗他，而且这种事的确时常出现。
有的呢，是户口原因，加上父母、村长等人的劝说，会回去。
有的呢，则是年龄不小了，打算回老家结婚。
也有的呢，是在老家附近找到了不错的工作。
四九城的确很好，有一份正式工作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全家人。可若是在家乡附近也有一份工作的话，那么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即便工资可能会低许多。
家，对国人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哪怕会牺牲一些利益，人们仍旧会这样去选择。
“那要不……小丹你先不着急回复怎么样？等我在考虑考虑？”秦河如试探性说道。
“啊？可是小河哥哥你姐姐不是不去嘛？”张丹不太懂。
秦河如语气不太好意思说道：“我姐姐是不去，但是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嘛……”
说到这儿，张丹明白了。
“可以，那我先不回复小兰。”她答应下来。
反正是小兰先和她说不着急的，她这么说完全没问题。
“真是太感谢你了，小丹妹妹。”这次秦河如脸上流露出的感激之色是真的了。
对方帮他问东问西的，还帮他拖着，他怎么可能不感谢。
“没事没事。”
被秦河如直勾勾盯着，张丹觉得脸有点烫，像发烧了一样，很红。
她扭捏着衣角，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小河哥哥，你家里的兄弟姐妹很多吗？”
秦河如没有犹豫，直接回复：“这倒没有，我家就我和我姐两个，只是堂兄妹比较多而已。”
“这样啊。”张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要紧的事解决之后，两人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秦河如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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