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贾东旭照例骑着自行车去百货公司接了秦淮茹下班。
“妈，家里这是过好日子了啊，这大冷天儿，你上哪儿买的鱼啊？”贾东旭顺手把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低下身来，闻了闻桌子上的鱼。
“真香，妈，你这做菜手艺越来越好了。还有半条鱼哪儿去了，淮茹现在怀孕了，得给她多吃点。”
“瞎说什么呢，家里钱又不多，哪能糟践那个钱呢，你妈我可买不起鱼。
这是傻柱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的鱼，估摸着是想着这几年过年都在咱家里吃的，所以下班后就给送了半条过来。你等会儿，妈先把这条鱼给热一热。”
贾母看见贾东旭跟秦淮茹回来，连忙把炉子上放着保温的饭菜给端了过来，然后准备把鱼放在锅里给热一热。
贾东旭听了贾母的话后，面色变得有点凝重，轧钢厂伙食里就从来没有鱼这一说，毕竟那么多工人，你要是把鱼做成一道菜的话，很容易分配不均匀。鱼头，鱼尾这两样东西根本就不好说。更主要的是轧钢厂也供不起。
而以前也没听过傻柱带鱼回来，那只有今天中午小灶的鱼了，可是虽然三个苏联专家用勺子吃不了鱼，可是贾东旭明明记得，在桌子上他和杨厂长，吴迪三个人还是把盘子里的鱼给吃完了的。
至于傻柱自己买鱼回来做，贾东旭是不太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的，毕竟等到傻柱下班的时间，去菜场估计只能买到鱼鳞。
“妈，这鱼暂时不能吃，我得先端过去问问柱子是怎么回事。”贾东旭上前端过了贾母准备往锅里倒的鱼。
“真的是，有的吃不就行了，还问其他的做什么。”贾母看见贾东旭把鱼端走后，嘴里小声嘟囔着，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两年不知怎的，在贾母眼里贾东旭在家威严越来越大，所以现在贾东旭说话后，她也基本上不反驳什么了。
“柱子，吃着呢？”贾东旭端着鱼过来，看见堂屋里没人，往里走去，发现傻柱正跟何雨水两个人坐在炕上，摆着炕桌吃着饭。
“哟，东旭哥回来了啊，快来，咱兄弟两个一起喝一个，你不知道我中午的时候看你们喝酒就可馋了，这好不容易等到下班。”
傻柱看着贾东旭进了屋，连忙下炕，哒啦着鞋就把贾东旭往炕上拽去。
“先不喝酒了，柱子，我问你件事儿，你把真实的情况跟我说一下。”贾东旭一下躲过了傻柱的拉拽，话说虽然贾东旭比傻柱大了好几岁，但是厨子的臂力是真的强，要是让傻柱抓住他的话，他也轻易挣脱不开来。
“东旭哥，你问吧，我肯定会如实说的。”傻柱蹲下来，把鞋子给拔了上去。
“就是，东旭哥，你问我哥吧，他肯定不会骗你的。”何雨水看着屋里的这个模样，帮腔傻柱说道，几年过去了，她发现她哥哥对她也是真的不错。
“好，那我就问问伱，柱子，你给我家端过去的鱼是你买的吗？”
“怎么可能会是我买的，东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如今哪有功夫去菜市场买菜啊，工人越变越多，后厨的人也没多招几个，平常都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来用。我也没个自行车，去菜场又不方便，这冬天附近也没人出来摆摊，都是吃着家里之前囤的白菜这些东西。”
果然如此，贾东旭听了傻柱的话后，也明白了这半条鱼大概率就是从轧钢厂给带回来的。
“柱子，你跟哥说，这鱼是不是中午的鱼？”
“是啊，怎么了，东旭哥，食堂主任在你走后，跟我说这是中午吃剩下的鱼，给我分了一条小的，我就给带回来了，不过东旭哥，你们也太浪费了吧，这么好的鱼竟然还能给剩不老少。”
傻柱边说还别啧啧称奇，四道菜他们六个人竟然还能剩两三条鱼，这可真是个奇观啊。想起以前何大清出去给人做席面，自己跟着出去打下手，给别人家做饭的时候，也很少遇到这种状况。
而且就算是遇到了，那个菜也基本都是留给主家下人的，跟他们这些厨子可没有关系。
“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主任可从来没给我带回来东西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东西让我带回来。”
贾东旭听着一脸凝重，自己这是成了站在傻柱后面的虎了啊，这个食堂主任是拿着轧钢厂的东西，走自己的关系啊。提前透过傻柱来示好自己，提前投资自己啊。
“雨水，你到我家里帮我跟你嫂子说一声，就说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我要留下来跟你哥喝点酒。让她们先吃着，然后让你嫂子晚上早点睡。”贾东旭吩咐雨水回去跟家里嘱咐一声，就来到了炕边。
“好勒，东旭哥，我马上就过去。”雨水听了后，穿上鞋就往贾家跑去。
“酒呢，柱子，我拿来热一热，正好儿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贾东旭估计傻柱也知道这里面的门路，所以才会端半条鱼给自己送过去。但是对于这个事情的危害性的话估计也意识不到。
毕竟现如今轧钢厂虽然也公私合营两年了，但是有很多人就是之前留下来的，他们还残留着之前私营时候的作风，偷偷截胡一点主家的东西，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什么事。
“我来热就行了，在我家，还要东旭哥你动手，那不是打我脸吗？还有这酒可没你中午喝的好，你可别嫌弃啊。对了，东旭哥你带来的这半条鱼要也给热一下吗？”傻柱打开了家里的坛子，把坛子里的散酒给倒了一半进锅里，热了起来。
“这半条鱼就别热了吧，留着我明天有事。”
贾东旭寻思着明天得想个办法去跟杨厂长暗示一下，不然万一那个食堂主任克扣一下苏联专家的伙食被查到的话，估计就连杨厂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而至于他这个跟杨厂长一条线的人，估计日子就会更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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