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许鑫听乐了：
“哈哈哈哈哈……”
他疯了么？
竟然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并没有。
“……姐。”
带着对这个称呼愈发不自的称呼，他笑着说道：
“《观音山》这部电影，说是你一个人的主角戏不为过吧？”
“……嗯。”
“那不就完了？大家看的是你，而你是厂里的人，自家人哪有不支持自家人的道理？”
愈发觉得自己脑子里想法可行的他，语气愈发轻快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这件事上搞错了一个本质性的东西。那就是……《观音山》和《钢的琴》的档期是错开的。《观音山》前，《钢的琴》后。你们俩中间错开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真按照我的想法，那么《观音山》就应该是真金白银的往里面砸钱了。毕竟，砸钱跑宣传，可比你发来的这些“笨方法”要简单的多，也有效得多。所以……不自觉的，我就想，明知道两部电影错开了时间，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
“为什么？”
“因为你呗。”
许鑫叼着烟，眼睛被烟气熏的眯成了一条缝：
“一个身西影厂，却为了一部京圈的电影疯狂跑通的人。虽说劳雷不是京圈的核心，但人家的身份这。这种宣传计划不是你或者李玉能决定的。
人家的身份明了，你的身份也很清晰。
都知道《山楂树》和《非诚勿扰》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最后《非诚勿扰》“赢了”。
而开年之后，《武林外传》又和《将爱》干上了……这个节骨眼上，一部京圈的电影提前18天开始进入密集宣传期，冲的最勐的是你梁冰凝。
为了这部电影甘当拼命三娘……你说说，作为看热闹的人也好，观众也罢，你会怎么想？”
“……”
梁冰凝那边一片沉默。
安静异常。
大概过了两三秒钟，她才问道：
“这些……都是你刚想到的？”
“对呀。”
许鑫应了一声。
但却没自夸的意思，只是说道：
“有些事情发现了蛛丝马迹，半点苗头……那就要未雨绸缪一番嘛。不然心里不踏实。所以……这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来操作，宣传计划你就按照他们的来就行。你的情况特殊，姐，我需要你走所有人的前面，给那些还被圈子、派系固定着脱不开身的人当成一盏明灯。所以，你尽管放心的往前走，看好眼前路。身后身……”
说到这，许鑫语气顿了顿，来了一句：
“有我们呢。”
“……”
梁冰凝再次沉默。
又过了几秒，她问到：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你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这件事我保证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至于具体的……等以后见面聊吧，跨国电话还挺贵的。”
“……电话没啦？我给你交点？”
“哈哈哈，不用。行，那就这么说，我自己思考一下，先挂了。”
“……嗯。”
电话挂断。
一阵烟味袭来。
梁冰凝扭过了头，看到的却是中年人那如同夏日饮冰一般畅快至极的笑容。
面膛的颜色因为兴奋，已经涨成了紫红。
犹如伫立陕北黄河边的顽石一样。
而那兴奋的笑容，只代表了一种情绪。
那便是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出类拔萃后，与伦比的欣慰。
梁冰凝愣了愣……
脸上的疑惑与烦躁不知为何，也逐渐消失不见。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
“哟，大忙人，跨国电话贵的狠啊，有啥指示可得快点。”
听到这话，许鑫乐了。
“咋？齐哥要给我交话？”
“哈哈哈，交，现就交。等我打个申请，一会儿会计批复了这笔款子，我就给你交……别说哥哥我小气，家里媳妇管得严，私房钱这一个过年可都见了底了。地主家也没余粮……”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他的玩笑，实是想不通西影厂未来指定接班人的男人，竟然还要花“私房钱”，许鑫成功的被戳中了笑点。
他笑，齐雷也笑。
笑着笑着就问到：
“怎么了？有啥事不能微信里聊？”
“这事不好微信说。是这样的……”
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后，齐雷那边顿时没音儿了。
过了能有个十来秒，那边的声音满是古怪的说道：
“你是怎么确定他们是为了梁冰凝的？”
“不是确定，而是猜测。有备患嘛……”
“……”
“怎么又不说话了？”
“没……我就是感慨。”
“感慨什么？”
“你这脑子……”
齐雷的语气里多了一份羡慕。
“当导演都可惜了。”
他看来，许鑫的才华已经不言而喻。
但更难能可贵……或者说“珍稀”的是这一份顶级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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