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桥站起身，随手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擦去霍思烟的眼泪，笑道：“霍大小姐可没有这么小白兔，好了，事情过去了，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嗯……”
霍思烟贝齿咬着红唇，习惯性的展示着自己的妩媚，旋即，心里生起羞耻，似乎怕韩桥会看清她，重新说：“我知道了。”
“挺不错。”
韩桥耸耸肩。
…………
“韩哥……”
走廊里，小姑娘腿脚发软，蹲在墙角困的迷湖，陈凯哥让她候着韩桥，她又不敢走，午饭都没吃，饥肠辘辘，有气无力。
“你不是陈导身边的小助理。”韩桥眼疾手快，扶着踉跄的小姑娘，笑道：“有什么事吗？”
“谢谢韩哥。”小姑娘很为难：“陈导有几句话留给韩哥。”
韩桥有点意外。
陈凯哥好为人师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和陈凯哥不过碰了一面，陈凯哥就叫小助理专门候着自己，传达他的教育。
这人。
的确很臭屁啊。
阿瑟日子不好过啊。
“没事，说吧。”
“陈导说韩哥的作品和冯导作品犯了一样的错误，那就是太迎合观众，失去了电影本身的艺术价值。”
小姑娘板着脸，模彷陈凯哥严肃的语气：“观众毕竟不是专业的，对于电影，对于艺术，对于人性，电影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坚持。”
韩桥笑了：“是陈导会说出话。”
“幸苦你了。”韩桥想了想：“麻烦你给陈导也带一句话。”
“就说韩桥感谢陈导的指点。”
“不过。”
韩桥很严肃，正色说：“唐朝白居易说，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作。”
“电影是为了给观众带去快乐，而不是给人讲大道理。”
电影的艺术重要吗？
当然重要。
不过陈凯哥为了讲大道理，讲哲学，强行去讲故事，就如小说为了装逼，强行塑造冲突，注定要扑街的。
观众想要的艺术，是《我不是药神》那样，首先是个好故事，其次有耐人寻味的小细节，不经意的触动心弦，
然后悲伤的潸然泪下。
很难。
但这是大神的标配。
“需要写下来吗？”韩桥很耐心。
“不需要，我记性很好的。”小助理对韩桥印象很好，眼珠子转了转，告戒说：“韩哥，你真的那这么给陈导说？”
犹豫了一下，眼睛瞪大：“陈导会生气的。”
“陈导胸怀宽广，不会生气的。”
………………
中影位处北二环。
附近就是什刹海，商业繁华。
某高档茶楼。
妙龄的女子发髻高盘，露出纤细的脖颈，素色的白色旗袍，身段如流水，素手翻着茶盖，泼去滚烫的茶水，用山泉水二次冲泡，随着茶叶伸展，清新的茶香氤氲。
“请喝茶。”
女子素手奉上。
陈凯哥盘腿坐，接过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对大小王总有了判断。
品茶如品人。
大王总从容不迫，不急不躁。
小王总眉梢阴翳，眼神时不时透着不耐烦，抓耳挠腮，八卦炉里的猴狲。
有求于人啊。
一杯茶品完，大王总风雅，没有说起电影，反而问起了陈凯哥最近看什么书？
陈凯哥气场强大，泰然自若，说起了最近读的几本书。
大王总嘴角含着笑，虚心求教。
陈凯哥如饶到了痒痒，眉梢一抖，平日许多的感悟，滔滔不绝，最终下了批语：“做艺术要有傲骨，成功其实是世俗的。”
大王总腿发麻，脸色不改，恭维：“陈导自然和其余电影导演不同，您的作品霸王别姬，可是唯一一部斩获戛纳电影金棕榈奖的佳作。”
“我听说陈导最近有想法拍华夏玄幻大片，探讨人性，不喜欢华仪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目前没有。”陈凯哥果然拒绝，他拍电影从不缺资金，这次要不是中影请他出山，说什么他都不会拍所谓的“商业大片”。
而且。
中影家大业大，看不上华仪这三瓜两枣。
“陈导。”
滑门推开，小助理跑的气喘吁吁，秀气的鼻梁上滑着汗珠。
陈凯哥眉头一皱，到底有外人在，没有批评助理的莽撞，端了一杯茶：“给韩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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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桥？
大王总和小王总对视，竖起耳朵。
“说了。”小助理接过茶杯，放在茶桉上。
“说了就好。”陈凯哥没有放在心上，他提点韩桥，只是率性而为，韩桥能不能领悟到，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小助理犹豫了一下，试探：“陈导，韩导有几句话回您？”
“哦？”陈凯哥来了兴致：“韩桥还有话给我，说说？”
“韩桥说……”小助理模彷韩桥的语气，很谦虚：“感谢陈导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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