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确实好过一些了。
他想起来，自己过来，又不是让狗毛安慰的。
“这次兄弟们，死伤怎么样了？”李干问道。
狗毛表情不太好看：“惨！”
李干看着他。
狗毛道：“不包括先生，侯鸿飞、毛游龙，我们剩下的29个人，一共牺牲16人，另外有轻重伤不同的，7个，都在医院休养。剩下我们6个，还在运行着办事处。”
李干的目光，扫了大家一眼。
一共5个人，还有一个，应该是李诗韵。
狗毛其实是练得不错的，能苟活下来，有他自己努力的成果。
春泥还有一个女孩子活下来了，旁边这个女孩，不知道是怎么能完好无事的。
或许有运气的因素。
春泥是欧仡卡的女朋友，多多少少受到一些照顾。
不管怎么说。
原本三十人的办事处，一下就萧条了下来。
损失惨重。
李干心头堵堵的。
“老大，别难过！”狗毛一只手，放在李干肩上。
“巡捕房的人来过吗？”李干问道。
“来过来，他们在村子里弄了个临时营地，带来了不少人，正在处理山上的事故。几个村子的人，想要把祖先的骨头带回去，可那些骨头混在一起，谁还知道谁是谁啊！”
狗毛自嘲的说着。
“侯鸿飞很自责。村民们觉得，这一次出事，他有很大的决策失误。很多人骂他，害春柔姐也被伤害。”
“现在祠堂这边，侯鸿飞只敢在很晚的时候，才敢过来探望。”
“哦，对了，巡捕房说，他们都是英雄，会给每个人的家里，弄一个锦旗……”
狗毛好像变成了，爱叙事的话痨。
以前的他，会讲很多没营养的话题，会时不时耍宝。
而现在，他却没有多余的废话，讲的都是最近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也没有发表多余的个人看法。
李干感觉到，狗毛一下子，成长了很多，也萧索了不少。
不清楚这算不算好事。
似乎，这应该是成长的代价。
听了狗毛的话，
李干才知道，原来不用他去找吴探长强调抚恤金的事情，人吴探长过来调查后，已经主动帮忙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了。
还能送锦旗。
也算是给父母一些荣耀安慰了。
他们都是因公殉职的英雄。
就是侯鸿飞那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村子里的人，本来就把寡妇当成扫把星。
侯鸿飞这一次，为了救女儿，后来为了帮李干，确实帮了一些倒忙。
可是，从结果上来说。
整个森林的兵马，因为毛游龙和整个办事处的消耗，最终导致军阵不堪重负，彻底崩溃。
从这点上看，他们是有大功劳的。
等军阵的力量稳定下来，再大举进攻李家村。
到时候，死的人，肯定不止这么几个。
所以说，侯鸿飞带兄弟们来支援，行为上，看起来有些蠢。
从实际上来说，却让还没彻底成型的军阵摧毁，这是居功甚伟的。
李干斟酌了一下言语，给狗毛等人说了一下。
告诉大家，大家没白送死。
只是没想到。
说着说着，狗毛等人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以为，我们白死了……”
“我们没有白死……”
狗毛不停地念叨着。
听着狗毛他们嚎啕不止的哭声，搞得李干也有些想哭。
一些村民，终于留意到李干来了，但都没过来打扰。
过了一会，狗毛站起身来。
“各位乡亲，我们的兄弟，没有白死啊！”
“大家也知道，那杉树林满地都是白骨，那是可怕的军队正在形成，我们耗尽了军队的力量，我们摧毁了这个即将形成的大军，我们保护了李家村……”
狗毛颤抖着嗓子，努力和村民们述说着。
李干心疼的看着狗毛，看着他不厌其烦的说着这件事。
让他释放释放，也好。
想来，这几天，他自责坏了。
终于，狗毛让大家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等他回来后，情绪也冷静下来不少，开始考虑其他的事。
“老大……”
“你说，永华这么厉害，我们根本斗不过她，等她下次卷土重来，我们又该怎么办？”
李干不知道怎么回答，总感觉有些打击士气。
酝酿了会，李干道：“我们赢了她很多次，我们能一直赢下去。哪怕对方再强，我们不服输的精神，会引领我们。”
“光靠精神，有什么用？”狗毛自嘲一笑。
李干摇头：“人类，从来都是以弱胜强的，大自然里，人类从来都不是武力最强的生物，但我们最团结，最聪明，最善于动用智慧。人类注定了是天地的主角，我们也必然能获得胜利！”
这番话，显然无法说服狗毛。
狗毛看着李干：“我不懂大道理，总之，以后我们听话就是。”
……
李干离开了祠堂。
心情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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