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了独出的空间后，盛行才一下子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姐姐。”
顾念黎盯着电梯上的数字，敷衍的应了一声。
盛行有些不满，又喊了一声：“姐姐。”
顾念黎淡淡的看着他，等着他下一句的话。
盛行：“为什么不回家啊？回我们的家。”
他们两个人能有什么家？
顾念黎差点笑出来。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盛行说的有可能是当初自己抵押出去的那套在Q大附近的房子。
也是，好歹两个人住在那套房子里面是有一段时间的。
应该也算是一段非常甜蜜的时光，原来是被盛行当作是两个人的家了吗？
顾念黎垂下了眼。
也不管现在盛行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那套房子我已经抵押出去很多年了，我们没有什么家的，盛行。”
“为什么会没有家呢？”盛行的声音也有些低哑。
顾念黎却没有发觉，她继续道：“从不曾有过家，以前没有，未来应该也不会有。”
盛行没有再说话了。
他因为靠在顾念黎的身上，所以一时间也看不清他脸上是一个什么表情。
顾念黎这句话，也不止是说给盛行听的，同样是在告诉自己。
不应该再和盛行有什么牵扯了，两个人注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介于两人之间的有太多了。
把人给送到了房间之后，顾念黎看到他人躺在了床上，又贴心的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放在了床头。
“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盛行又抓住了她的手：“醒了之后能看见你吗？”
顾念黎干笑了一声：“你醒了之后应该是不想看见我的。”
说完就强行扯开了盛行的手，又说了一遍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盛行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也没有再闹些什么了。
等到房门口那里的关门声响起后，盛行忽然坐了起来。
眼中哪还有一丝醉意？
清明的很。
他缓缓的抬起了自己刚刚拉着顾念黎的那只手，看了又看，忽然一下子砸到了床上。
捂着脸，低低的笑了出来。
笑声中有几分压抑不住的痛苦。
……
原本盛行喝醉了酒的这件事就不在顾念黎的意料之内，更何况他喝醉了酒后，是一副两个人从来没有什么隔了五年的，感情依旧很好的样子。
连带着顾念黎都会有一瞬的错觉。
但在经过一晚上后，顾念黎也想着盛行应该是酒醒了。
保险起见，还是发了一个消息，问了一下盛行现在醒了吗，要不要现在开车把他送到公司去。
盛行的回答是下一秒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昨天是你把我给送到酒店的？”
“嗯。”顾念黎也没有否认，毕竟也不知道酒醒了的盛行还记得多少，所以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的意思：“那现在要去公司吗？”
盛行那里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号的问题：“去，现在就可以出发，你先过来。”
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他语气中那种不明的感觉很明显，顾念黎心里面忽然也就生出了几分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还是像前两天一样，两个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
昨天在车上，盛行一直盯着自己，并且喊姐姐的画面就像个错觉。
顾念黎放了一个很舒适的音乐歌单，酒醉的感觉并不好受，自己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放松一点音乐听起来总要好受一些。
盛行皱起的眉毛果然微微放松了一点。
到了公司，他倒没有急着先下车。
转头看了过来：“你若是谈下了这个合同，在之后还打算回京市吗？”
这个问题问的显然有些唐突，顾念黎愣了一下：“看情况吧。”
她现在虽然是有重新开始创业的想法，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准备好，也不一定是要把中心放在京市上。
这几年在A市也市积攒了不少的人脉，如果后续把工作的中心放在那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以你的能力现在可以去更强大的公司。”
盛行这意味也很明显，顾念黎再听不懂就是个傻子。
但回答的是她一声很冷的笑容：“如果这家公司是我极度厌恶的话，条件开的再好，也不会去的。”
实隔五年，她是可以做到不去怨怼盛行，也可以学着慢慢的放下当初的怨气。
但要做到对过去的遭遇视若无睹，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初盛漆山连同着阮氏做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盛行默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人离开了之后，顾念黎却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坐在车椅上面。
不能再这个样子了，她这样想到。
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该放下的也就都放下了，可这段时间回来，自己的思绪总是会跟着盛行说的话起伏。
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盛行对自己还是有残留的感情，但这样想着总觉着很可笑。
可是自己呢？
她不否认自己还是有那点念念不忘的因素在那里的，要不也不会如此把盛行的话往心里面去。
即便是确定不会再陷进去，重蹈覆辙。
但这情况终究是不太妙的。
先乱了心的人注定是输家，更何况自己还是不想陷进去的。
她看了一下车钥匙，顿了一下，把车子给停到了盛氏的停车点。
走进了盛氏。
“盛总，前台刚刚有人把这钥匙给交了过来。”
秘书把钥匙放在了盛行的桌子上。
盛行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那人有说什么吗？”
“有。说今后自己的工作也多了起来，没有办法去做这样的工作了，不过她给了这个，说是一个偿还。”
秘书又把一个小盒子放了过来。
盛行没有把那个盒子当着秘书的面打开，先让人出去了。
他走到了窗户边，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看见顾念黎的影子的。
可盛行就是一直待在窗户边没有走，像是在确定着什么，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那一份说是偿还的礼物，最后还是没有打开，放在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面。
安静的办公室里面，忽然就出现了这样一句：“连最后的一点关系都不愿意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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