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黎原本的那点生气的感觉也瞬间消散了去。
盛行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蹭了蹭。
记得当年见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顾念黎就觉着盛行的表现像一只猫。
回来的这几天，也察觉出来当年的那个少年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可现在盛行的这一番表现，还是让顾念黎愣住了。
许是有很多年都没有听见他喊自己姐姐了，突然的这一下，是真的很让人无措。
“盛行？”
她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盛行嗯了一声，更像一只猫了。
看样子是真的醉的很厉害，顾念黎空着的那只手碰了一下他的皮肤，烫的可以。
叹了一口气，半蹲下来：“先跟我离开好不好？”
盛行又半睁开眼睛，像是仔细辨认着面前的人是谁。
半晌：“顾念黎？”
“嗯。”
还算是能认识人的，带着离开应该也不是那么的麻烦。
顾念黎又重复了一遍：“先离开可以吗？”
“离开？”盛行喃喃的念叨着这两个字。
努力的使自己的眼睛睁开一点，忽的一下子就撒开了顾念黎的手：“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若是盛行清醒着，顾念黎是真的懒得去管那么多的，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心软了些。
她的手顿了一下，才抓住了盛行的袖子：“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
“没有，没有不欢迎。我只是气不过……”
他后面的话说的太小了，顾念黎听不清楚。
叹了一口气：“能站起来吗？我带你离开。”
盛行也是听进去了，挣扎了半天，这才站了起来。
不过酒醉了的人格外的固执，再一次牵上了顾念黎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顾念黎有些头大，这个样子，盛行自己要是酒醒了能够回想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好声的劝说着：“先放开我可以吗？我得开车把你送回家。”
盛行盯了半天两个人握着一起的手，慢吞吞的放开：“不回家。”
不回家？
顾念黎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不回家，他们不喜欢你，你不能生气。”
酒醉了的人说话都有些大舌头，盛行是一字一句把话给说完的。
格外认真的表情，有有些像个孩子。
顾念黎不由的笑了一声：“可是你不回家去哪？”
盛行抬眸看向了她，眼中的执拗很深：“和你，一起，不分开。”
他做着思考的样子，补了一句：“姐姐。”
原本被他眼中的执拗给弄的有些分神，顾念黎又听了这一声姐姐，难免心中起了一点波澜。
“那跟我一起回酒店？你带身份证了吗？”
她这样好脾气的去问着，有种在带孩子的错觉。
不管是现在的盛行还是换做五年前的那个盛行，清醒着听到这样的语气应该都会不开心。
顾念黎记得，他很不喜欢被这和小孩子在对话的语气对待。
但盛行格外的乖巧，甚至挤出来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带了！这样就不怕走丢了！”
像献宝似的，把身份证给拿了出来。
顾念黎撇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应该还是好几年前去拍的，对比现在的盛行，还是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
“把身份证收好吧。”
她开了车。
盛行在路上一直在看着自己，没有一点掩饰。
顾念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的间隙看向了他，不过他又火速的转过头去，欲盖弥彰的样子一瞬间让顾念黎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要不先眯一会？”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盛行有没有稍微清醒一点，顾念黎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出来。
却见盛行把头给转了过来，摇着头：“不能睡。”
“为什么不能睡？”
顾念黎好奇。
“睡着了，你就不见了。”盛行一脸认真的解释着，
顾念黎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话让她想起了五年前，自己也是这样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了盛行的世界。
是不是这样的行为，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影响？
“别皱眉。”盛行伸手捂住了她的眉毛。
眉眼弯弯，带着很真诚的笑意：“如果你生气的话，我就不看你了。”
顾念黎叹了一口气，没有去理盛行。
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但自己的心要是跟着他的话语起了波澜就显得有些不够淡定了。
看着绿灯亮起来了，顾念黎就接着发动了车子。
握着方向盘的力气大了一点。
虽然是在看路，但心里还是想了一些事情。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自己做的决定都是没有错的。
当初若是继续留在京市，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可以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
连带着自己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那个时候给自己的选择也只有离开这个城市这一个选项。
后悔吗？顾念黎觉着自己没有后悔，也没有后悔的那个权力。
对待盛行，她也觉得自己做的够好了。
即便是最后的那个阶段对盛行也连带着有些怨怼，但也还是很冷静的去面对他了。
但当中隔着阮家和盛家的两人，就算自己是真的留了下来，也注定是走不长的。
那个时候自己被针对成了那个样子，盛行羽翼又没有丰满，没有那个实力去做什么反抗。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婉转的余地。
唉，
顾念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又重新埋在了心底。
把盛行带到了自己平时住的那个酒店里面，将身份证交给了前台，给他去办理入住的手续。
盛行在旁边虽然听的没有那么的明白，但还是听清楚了单人间这三个字。
又拉住了顾念黎的手：“姐姐不和我住在一起吗？”
面对着前台工作人员暧昧的视线，顾念黎觉着有些头疼：“你先自己一个人休息好了，清醒了再说。”
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定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去和盛行在一个房间里面，就现在两个人这关系？
说什么都显得很不合适。
盛行哦了一声，倒也没有再去捣什么乱。
等到被顾念黎带上了电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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