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雨水中含有的有机物被根系直接吸收
B）邻近大树在地下通过共享的菌根网络彼此分享
C）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并转化为糖
D）通过地衣摄取地表糖类
三十秒的等待时间里，只有斯黛拉正在认真地用排除法寻找正确答案。
首先排除 A，因为如果雨水就能提供必要的碳，那光照对植物来说就不会如此重要； 然后排除C，这句话描述的就是光合作用本身，小树苗连阳光都没有，怎么把二氧化碳转化成糖？
孩子们非常兴奋，彼此之间大叫着“选什么？选什么？”，四下报 ABCD的声音都有，台上的主持人也有意让场内的氛围更热，在还剩十五秒的时候就开始大声报出倒计时。
斯黛拉的视线在B与D中反复跳跃，最后在还剩五六秒的时候按下了B。
——虽然她对这两个选项都不熟悉，但她见过地衣，这是某种看起来像草但又不是草的东西，它不太可能和树根相连。
屏幕上显示出正确答案：B
“耶！”斯黛拉向上打出一拳，“对了！”
她看向身旁三人：“怎么样？”
三人同时回头看她，声音平静但并不齐整地给出了同一个答案。
“对了。”“嗯对了。”“我选了B。”
斯黛拉有些怀疑地看了看这三人，又重新看向屏幕——这不是什么显而易见的送分题吧？
正此时，主持人操作电脑，屏幕上显示出这道题的答题分布，四十六人中，只有九个人选对了正确选项。
“好的！恭喜这九位同学！”主持人非常高兴地拍手，“那现在，大家对怎么操作答题器还有问题吗——好！那我们正式开始！”
答题活动一经开始，孩子们的情绪就被完全调动了起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不愿放过任何一点信息。
在最后一道题被揭晓之前，主持人先郑重其事地告诉大家，这道题分值是前面题目的五倍，因此所有人要小心，是领先对手还是被拉开差距就在此一举。
半分钟很快过去，答题部分全部结束，屏幕上出现了结算画面，音响里同时传来激动人心的乐曲。
“还挺难的。”维克多利娅感叹道。
“是啊。”铁锡点了点头，“不算容易。”
赫斯塔没有作声，她也有同感，因为这二十道选择题里，她只有将近一半的问题有把握，剩下还是得靠猜。
“那么，现在我们进入颁奖环节，”主持人用富有激情的声音道，“前三名的同学都可以得到我们的礼物。首先，是第三名！”
在某种进行曲的乐声中，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编号，左前方的几个女孩子发出了欢呼，一个看起来非常腼腆的女生从她们之中站起来，小步快跑地冲向了主持人，拿了礼物就立刻往回跑。
“很棒，二十道问题里她答对了十六道，哦，这非常了不起！”主持人鼓掌，“好的，那我们来看看第二名——34号！”
赫斯塔立刻认出，这是维克多利娅的号码。
几乎同一时刻，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感叹，只有主持人再次皱紧了眉头。
——因为34号答对了20道题，也就是说，第二名答对了所有题目！
“全对了怎么才第二啊？”一个前排的孩子喊。
“嗯……这是有可能的，”主持人表情复杂地扫了一圈底下的观众，“排名优先看正确数量，数量相等的情况下看答题时间，答题时间越短，排名越靠前。”
“好厉害！那就是第一也全对了！”
孩子们立刻向四周张望，想看看能把这些题都答对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没有人站起来。
“好吧，又轮空。”主持人耸肩，“那第一名……6号！”
——铁锡的号码。
赫斯塔微微挑起眉毛。
这两个人……
孩子们再次欢呼起来，然而，在一片热闹中，仍然没有人上前领奖。
“呃，前两名都没有人……可能是系统出故障了，前几轮也老有一个满分，”主持人皱着眉头，把电脑键盘敲得啪啪响，“我们往后顺延两名——刚刚那个同学呢？重新上来吧！你是第一名！”
四下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先前已经领过一次奖的小朋友再次起身，她抿着嘴唇，用缩在袖子里双手捂着脸，上台更换礼物。
第四第五名也是两个女孩，其中一个非常活泼，拿着主持人给她的纪念T恤问能不能换成笔记本，主持人非常愉快地答应了。
“我们在这儿四轮了，十二个小朋友里只有一个不是女孩。”斯黛拉微笑着，口吻意味深长，“我完全不奇怪。”
四个人一起上前归还答题器，等待下一轮游戏开始。斯黛拉打算绕出去买杯咖啡，赫斯塔跟着一起去搭把手。
趁着年轻人纷纷起身跑向下一轮活动地点，维克多利娅拉来一张空凳，坐在了铁锡身边。
“我记得你……你住在农场那边，靠马场的位置，你是做什么的？”
“马术治疗。”
“以前在第三区的时候也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第三区呢？”铁锡望着她，“斯黛拉和你谈过我？”
“没有。”维克多利娅道，“但你身上第三区的气息，胜过十四区。”
铁锡没有回应这个判断，只是朝着维克多利娅伸出了手：“铁锡。”
“真名吗？”维克多利娅用力地握了握，“我叫维克多利娅，是AHgAs的研究员。”
“看出来了，你也作战吧？”
维克多利娅点头，“很多细节，不在一线是接触不到的。”
“……相比于水银针，你看起来更像一个身材高大的普通人。”
“是吗，我会把这种描述视为对我的夸奖。”
“当然是夸奖。”铁锡望着她，“你应该很喜欢这里吧，我身边做生命科学研究的朋友都很迷恋十二区，她们说这里什么都有……”
“就是容易没命。”维克多利娅接道。
两人同时发出一阵大笑，维克多利娅有些好奇地看向铁锡：“也可能是我的个人偏见，但……你看起来不太像一个治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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