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楚晏拨打了秦昭的电话，清冷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带了几分沙哑的感觉，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我和师父在吃晚饭，我把定位发你。”
“嗯。”
“你那边没事了？”
“嗯。”
“那我等你过来。”
“好。”
他的话不多，只是挂掉电话的时候，眼眸微颤。
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聊天界面，脑海里闪过很多记忆。
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
他终于知道，以前为什么总是做那个古怪的梦。
因为那就是他们的前世啊，根本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他把他最爱的人弄丢了。
等了很久很久，才把她找回来。
狭长的凤眸之中，多了几分湿润的感觉。
秦昭发了定位过来，楚晏收敛好情绪，开车去接她。
来到餐厅门口，秦昭和南弦正好走出来。
“外头风大，把外套穿好。”
南弦伸手帮秦昭理了一下外套。
楚晏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一声不吭地走上前，没有对南弦说一句话，拉过秦昭就走了。
“师父！我先回去啦！”
“路上开车小心点。”
南弦这句话，是对楚晏说的。
他的眼眸暗了暗，依旧没有搭理南弦。
而南弦有专门的司机，一会儿会来接他，所以秦昭也没让楚晏送他。
开车回家的路上，楚晏都没说话。
脑海里多了很多前世的记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昭相处。
先前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可以勇敢地追求。
可是现在，他总是会想到前世她对自己的抗拒。
见他不说话，秦昭便先问道，“你今天在陆家怎么样？”
“留我吃了晚饭。”
“没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没有。”
楚晏并不想让秦昭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所以没说蛊虫的事情。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她本来打算吃完晚饭，和南弦一起去陆家找楚晏。
要是陆家人敢欺负楚晏，她和南弦也可以帮助他离开。
楚晏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复杂。
前世的时候，秦昭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要不是他的修为比她高，不知道在她的手里死了多少次。
她根本不会关心他。
若是他受了重伤，还得防备她会不会偷袭。
或许她是关心过他的。
很多年之前，她还没发现他的身份。
楚晏本来以为，他们会这样永远在沧澜界纠缠下去。
除非有一天，他死在了她的手里，他才会放开她。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宁可陨落世间，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想到这里，心脏猛烈地缩紧，他不由感到一阵锥心之痛，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楚晏？”
车子抵达小区的停车场，楚晏却迟迟没下车。
秦昭见他神色不对，叫了他的名字。
“你没事吧？”
楚晏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记得和我说，别自己藏着。”
秦昭担忧地看着他。
“我们是夫妻，有困难可以一起解决。”
自从知道他的身世，心里难免对他多了几分怜惜。
“夫妻。”
楚晏轻轻地喃喃了一句，莫名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前世怎么都求而不得的东西，今生终于得到了。
两人从停车场坐电梯来到家门口。
秦昭习惯性地脱下外套，放到了楚晏的手里，还朝他吐槽，“今天这家餐馆真不好吃，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幸好是师父付钱。”
楚晏愣愣地抱着她的外套，在玄关处站了很久。
脸蛋埋进她的外套里，暖暖的，香香的。
他抬头的时候，眼梢红红的，眼底幽暗一片。
绝对不能让秦昭知道，他恢复记忆的事情。
只要秦昭不知道，他们就可以永远继续这样的生活。
抱着外套的手，慢慢地收紧。
秦昭并未察觉到楚晏有什么不对劲，回到家之后，先是洗漱了一番，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期间，楚晏坐在不远处，一直望着她。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他闷闷地说，移开了视线。
只是隔了一会儿，还是会偷偷看她。
秦昭发现他的视线，他又转回去，假装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恢复记忆之后，他觉得今生的一切都和做梦一样。
担心秦昭会突然不见，所以才会一直盯着她。
秦昭在和上官秋双排打游戏，游戏玩的激动起来，也就没再关注楚晏。
而且秦昭也不介意他盯着自己，他想看就看好了。
玩到凌晨，秦昭和上官秋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碎觉碎觉，上官我们明天再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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