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啊，你和你儿子是上辈子的仇人吗？”这位笑呵呵地说：“你平日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待人还算和善，怎么一到他这里，就没个好脸色？若是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姓陆，我还当他和你是有什么世仇。”
陆沉舟无奈地说：“看到他那不争气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小时候，又不知道怎么相处，不知不觉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这位苦笑。“他还把你当父亲，是真不容易。”
“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儿子。”陆沉舟说道。
“这一次的疗法，危险性很大。”这位转身看着陆沉舟，说：“一旦治疗失败，他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你也不和他多说几句？”
“他若出事，我自然会让那个医生负责。”
这位皱皱眉，忽然说：“我儿子以前讲过，人生难度分四级。简单的，比如王校长。一般的，就是普通人。困难的，类似郭神兽。还有地狱级别的，当我儿子。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之上还得加个难度，那就是当你儿子。”
“有吗？”
这位说：“回去给他的老师们送几份礼吧。你儿子过去十八年，竟然能健康成长，他们绝对功不可没。”
房间中，陆千帆看着眼前的医生，说道：“敢问，您又是哪家医院的大权威？”
“我叫柳振。”这医生推推眼镜，说道：“我在太仓一诺医院上班，我可不是什么权威。但是，我的老师你应该认识，吴院士，吴艮生。”
陆千帆嘴角突然抽了一下，心想：“吴艮生，无根生？这名字我熟啊……《一人之下》里最神秘的那位，我肯定认识啊。”他说：“你学的不会是……神明灵吧？”
“正是。”柳振一点头，眼镜就滑到了鼻梁上。
陆千帆张着嘴巴，一时无言以对。“我没叫你附和我啊！这是我当初写的游戏吗！”
“幸好没公开发售，不然非得被告侵权不可。”陆千帆心想。
“老师已经将神明灵的技术理论构建完成，但是始终缺少足够的临床试验的机会。”柳振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睛，说道：“得知你的情况之后，老师就派我来此处，想……”
陆千帆眉头一挑，说：“你们有把握治好我的双手和双腿吗？”
“没有。”柳振一摇头，眼镜又歪了。
“你们还真实诚。”陆千帆顿时语塞。“那这个治疗成功的几率呢？”
柳振摆正眼镜，说道：“目前是百分之零，之前唯一一次的临床试验是三年前，结果是试验不成功。但是，老师已经在这个基础上重新完善了……”
“百分之零？”陆千帆看向房门外，感觉陆沉舟是故意找人来杀他的。他说：“朋友，你们搞学术的，都这么耿直吗？”
“虚假的数据，是对他人性命和学术发展的不负责任。”
陆千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三个月，经历的治疗方法不下二十种，全无起色。你们的方法，是要怎么治，能有用吗？”他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罕见的落寞。
柳振中指推了推镜架，说道：“神明灵技术是将纳米机器人构成的人造神经元植入人体的神经系统，利用动力炉中的魔能驱动，恢复人体的神经中枢。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魔铠过荷，导致你的神经系统已经在重压之下坏死。即使植入人造神经元，也无法治愈。所以，我们需要将你体内的神经元全部摘除，然后利用神明灵技术重构全身的神经系统。如果治疗顺利，我们可以做到一次治疗，彻底痊愈。”
“我……擦……嘞……？”摘除全身的神经元，然后重构神经系统？这治疗方法就是激进的不能再激进啊！陆千帆的下巴险些摔到地上。“你这还是神明灵吗！”
“如果是具体内容的话，我就不一一介绍了。这是我老师的论文，你可以看一下。”柳振说。
陆千帆急忙拒绝，说道：“论文就算了吧！！！”
“那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治疗风险。”柳振说。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陆千帆顿时热泪盈眶。“实在人啊！”
“我们的治疗风险比较大。可能出现的症状包括一些不良排斥反应，造成身体机能异常，比如无因阵痛、疼痛感异常、突然性的感知异常；情况稍重，可能会造成身体机能丧失，包括偏瘫甚至高位截瘫，也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性。如果手术失败，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陆千帆看着柳振又滑到鼻梁的眼镜，恨不得想要亲手帮他推上去。
柳振说：“因为缺少临床数据，我只能把试验白鼠的数据给你。手术失败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七点二一，包括植物人、高位截瘫、偏瘫的概率是百分之十点三……”
“柳医生，你们开发的是什么新时代酷刑吗？”陆千帆说：“按照你们的治疗方法，我正常站立的概率不到千分之二十五。请问，你是来治疗的，还是来杀我的？我爸要是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情报，你叫他来直接问我就好，我保证知无不答、言无不尽，就想要个优待俘虏，最不济给个痛快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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