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这是我的工作。”化妆师笑着继续补妆。“你啊你，一会儿拍的时候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镜头上，你就想想别的事情，别紧张别害怕，我们都在这里。”
“嗯。”
旺财仿佛才是今天的主角，被各个队员抱着过去拍视频，还冲着镜头咧嘴笑，着实把摄影师都乐得不行，还说要给小狗狗拍几张特写。
“看样子我们队里最有价值的还是我们队宠啊。”刘鹏定跟着打趣，站在程智岩身边，搭着他的肩膀。“那等下你们给旺财拍几张。”
那边的运营立刻提议：“要不拍几张旺财的照片，放微博上抽奖吧，让粉丝朋友们也跟着开心开心。”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一阵哄笑之后，摄影师就直接端着相机开始给小狗狗拍特写了。
其他人陆续拍完自己的那部分，轮到程智岩的时候，几乎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魏斯语的心再次提起来，看着他握了握拳头，大步上前。
面对镜头的时候，少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要避开视线，可是一想到现在是在工作，是要给粉丝们录新春祝福，还是强行把那股想吐的感觉憋回去了。
旺财再次摇着尾巴上前，众人示意他把旺财抱起来，程智岩也乖乖照做。直到狗狗抱在怀里，程智岩再次面对镜头的时候，那股巨大的恐惧才稍微减弱了些，下意识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
魏斯语都快紧张死了。
——千万千万别出什么状况啊，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她真的会立刻冲上前拉开程智岩的。
看到少年在疯狂冒汗，站在摄影机器这边的化妆师也急得不得了：“要不要先给孩子补妆？”
“不用，现在这样在镜头里看着还好，暂时不用。”
“可是......”
那边的程智岩暗暗给自己打了气，努力往外吐字：“各位粉丝朋友们大家好，我是PLG电子竞技俱乐部LOL分部一队ADC、队长Orange，值此新春佳节之际，我在此祝各位新春快乐，身体健康，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他的声音在抖，但是魏斯语能感受到他在拼命控制。
心疼死了心疼死了，干嘛要这样啊。
程智岩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丢出水面的鱼，那种被空气挤压的感觉实在太过清晰，每分每秒都让他快要呼吸不上来。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也只有空白，就这么机械地说着已经背好的祝福语，目光逐渐涣散。
不只是摄像机，还有站在摄像机后面的人。
太多人了，太多双眼睛了。这些眼睛和摄像机的镜头加起来，真的能让他窒息。
等到好不容易结束了他这部分的拍摄，听到摄影师喊“停”之后，程智岩差点连怀里的狗狗都没抱住，整个人就这么往地上瘫。所幸理智尚存，还是稍有控制住，最后只是蹲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旺财被放在地面上，转身看着已经抱着脑袋的程智岩，立刻上前蹭他的衣服，呜呜叫着，似乎是在安慰他。魏斯语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冲上前，蹲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魏斯语真的心疼得快哭出来了。“我扶你过去休息一下吧？”
程智岩已经满头大汗，被工作人员从地上扶起来，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直接回了休息室。
魏斯语急急忙忙去倒了杯热水，直接把杯子塞进他手里，蹲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要告诉我。”
小孩只是颤抖，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你这部分的拍摄已经结束了，完成得很好，但是我们现在还要等二队的孩子们拍摄。拍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先回基地去了，二队的孩子们到时候和青训的孩子们一起回。下午的粉丝礼物拆箱视频不需要你参与，你可以好好休息。”魏斯语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你做得很好，真的很棒，等下可以去看下样片。”
程智岩微微点头，闭上眼睛，试图把那股还没来得及全部退去的恐惧全部轰出去。
脑袋被揉的感觉意外地让他瞬间冷静下来，甚至下意识往她手心的位置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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