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松本就小的眼睛，又眯了眯，几乎成了一条缝：“大小姐，此言何意？”
柳冰凡伸手将如竹扶起来，冷声说道：
“这个暗卫授谁之意，意欲何为，何大公子难道不明白吗？就这玩意儿你送上几回，被某些人再砸上几回，不知如今家底薄的何家要如何承受得住？或是说，何家还有不为人知的小金库？”
何安青捂着脸，怒道：“大小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就凭一颗石子就要将人定了罪？你既对我何家心生不满便直说，有必要弯弯绕绕遮遮掩掩的，在这假惺惺的。”
柳冰凡认真的看着何安青，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我乐意。”
“你……”何安青咋舌，一股气堵在了喉咙里。
“何大公子，我也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今日你们有心道歉，我也不会抓着不放，但有人并不希望，不能两全。
本小姐觉着呢，何大公子还是回了吧，毕竟家和万事兴，我不能不考虑家里人的感受不是。”
柳冰凡说着看了眼何安青，继续道，“想来何家也是能理解的，至于这个暗卫……”
“既是你们何家的，便留给你了，你便带回去吧。”
“本小姐还有事，恕不远送。”
小蝶将暗卫往前一推，何西踉跄两步到何柏松跟前，立即下跪。
柳冰凡笑了笑，一双媚眼冷漠异常，带着小蝶和如竹转身而去，到门口时，对着立在一旁的管家说道：“好生送送何大公子。”
随即离去。
柳冰凡一走，何柏松面上立即一黑，见何安青从地上爬起来，那张脸上还高高的挂着五指印，声音带着浓浓的凉意：“姑母，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说完，摆了摆袖子，将地上的锦盒一踢，抬脚往外走去。
管家立即跟上。
暗卫看了看何柏松又看了看何安青，不知应该跟着谁。
“何西！”
门外，何柏松一声吼，何西立即起身跟了出去。
厅里只剩下何安青，还定定的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何柏松离去的背影，久久的，那双眼睛里饱含着浓浓的恨意和不甘心。
她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论何家送来的什么，无论是谁伸手去接，只要她挥动锦帕，暗卫便会将锦盒打落。
无论礼物损坏与否，她定要让人以为柳冰凡对何家不满。
因着对何家不满，所以苛待她们母女。
她要让柳冰凡传出如今有石齐王爷做靠山，眼高于顶，嚣张跋扈，完全不把何家看在眼里，对庶女、府里妾室不是打骂就是虐待。
她要柳冰凡遗臭万年。
何柏松说她糊涂，真正糊涂的是何家，柳冰凡对她们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因着这一点小小的礼物便原谅了。
这不可能。
即便此时柳冰凡将柳家大夫人的位置给她，她也不会原谅柳冰凡这半年多以来的所作所为。
原谅？
不可能！
她要柳冰凡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以偿还她这些日子的屈辱和痛苦。
偿还仙惠所受的痛苦。
偿还依琴所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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