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眼神热切得慕愿都不忍心告诉她接下来的话了。
“表姐你说嘛～”小丫头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语气软了下来，甜腻腻的。
慕愿唇角微扬，神秘兮兮的朝慕锦勾了勾手指，小丫头立马坐起身子往她身边挪了挪。
女孩儿压低了音量，凑到慕锦耳旁缓缓开口：“伯母刚刚给我发信息了。”
“嘶……表姐你别说了，我刚刚铜铃一样大的眼睛其实是瞎的。”
“嗯。”慕愿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道，“我马上就跟她说你在我这里。”
“姜还是老的辣。”小丫头撇了撇嘴，耷拉着脑袋投身游戏之中
——
秦北铭上车后便靠在座椅上阖眼小憩，车窗外的灯光透进些许，落在他的左侧脸上，右侧脸隐于黑暗之中。
明明是二十岁出头的面容，却布满了倦意。
严课手执方向盘目不斜视，车子平稳的穿梭在车流之中。
“严课，今年是你跟身后的第……”少年眼皮微抬，说到年数的时候却愣住了。
“少爷，今年是第四年。”
“都四年了啊……”秦北铭拧了拧眉心，嗓音低沉沙哑。
“嗯。”
“这四年辛苦你了，想要什么跟我说。”少年微微侧头，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思绪万千，“你这个称谓，也得改一改了。”
“什么？”
“我三年以来，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哥。”他看着车窗上的映像出神，自顾喃喃，“第一年你跟着我的时候，我超级烦你，无论干什么你都要管着我。”
严课如同古井神潭般幽暗的眸如同落进了一颗石粒，有了点点浮动。
“当时逃课被你抓到，我的百般央求你置若罔闻，告诉了我妈妈，我挨了一顿打。”秦北铭轻笑，“我到现在还记得鞭子抽大腿是什么感受。”
严课不语，眼前的车忽而停了下来，眼见就要撞上了，他反应速度倒十分快，及时踩了刹车，这才没有造成事故。
“对不起。”
他眉头蹙了蹙，沉声向身后的人儿道歉。
“后来，我妈妈病了，陪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你。”少年微微仰头，抬腕，精壮的小臂横在了眼前，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大年初一我想吃根烤肠你都不给我买……”
严课的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亦没有辩解什么。
“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会在歹徒的刀刺向我的那一刻，挡在我的身前……”
“少爷，那是我的职责。”
“放屁！”秦北铭将眼角处那一抹温湿的液体抹开，厉声道，“我妈给了你多少钱值得你为我卖命？”
沉默。
“以后……”少年唇角动了动，似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是一片苍凉荒芜，“算了。”
他阖上眼，别过脸侧向一旁，脑海中呈现的，是被严课压在文件下的辞职报告。
为什么？
严课是个人才，自己出去闯荡，必定会好过在他一个小屁孩身后当助理吧……
明明那么讨厌的一个人，现在得知他要离开，为什么会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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