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注视让女人更加惶恐，她不断颤抖着往后挪，但身体早已碰到门框，地板被她的恨天高敲击着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她嘴唇哆嗦着，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古稀一步一步走到女人跟前，蹲下去与之目光平视，语气平淡，“叫什么？”
“倪……倪月……”女人声音有些颤抖。
“你想去陪山岐吗？”古稀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女人眼中留下泪水，拼命地摇头。
“好，那就按我说的去做。”古稀道。
倪月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古稀道，“山岐失踪了，那个男人看上了你……”
古稀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地面上躺着的死尸，而后上下打量着倪月，“……他对你图谋不轨，你在反抗中失手把他杀了……”
“记住了吗？”古稀盯着倪月的眼睛，仿佛猎人的利刃抵在她的心脏上，让她感到窒息。
倪月还是说不出话，只能用点头表达态度。
古稀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波澜，他感觉到艾微在靠近的气息，不出五分钟，她便会进入大楼。
古稀缓缓站起来，摸了摸倪月凌乱的秀发，轻声道，“记住了，你没见过我，也不知道山岐去哪了？”
倪月木然地点着头。
古稀转身往通道的尽头走去，走到一半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话却传了过来，“还有，不要耍小聪明，我可以随时让你和山岐大人一样……”
话音刚落，古稀消失了。
毫无征兆，就这样凭空消失在明亮的回廊上。
回廊尽头的窗台外射进来的白光，正在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上升华……
倪月亲眼目睹古稀消失的过程，这个人崩溃了一样，痴痴地看着那个窗台。
这个是魔鬼！绝对是！
哒哒哒！
电梯门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迅速走出，气势冲冲之下一脚差点踩在了那具尸体身上。
她猛地刹住脚步，抬头看向那个办公室，门口地上正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认得此人，平日里处事冷静，干脆利索，落落大方的四段组长头号秘书倪月。
“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跨过尸体走到倪月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来，发现倪月的浑身仍在不停地抖动。
倪月被她碰到，全身打了个激灵，抬头一看来者，才奔溃地抱住了眼前的女人，颤声道，“艾微大人……他……他要非礼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倪月的目光盯着那个冰冷的尸体，声音还不能恢复自然。
艾微轻轻扶着她的长发，目光顺着大开的办公室门看进去，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你不要害怕，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家组长呢？”
“组长……山岐大人……”倪月望着窗台，仿佛看到一个冷漠如雕塑般的人影站在白光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很低，“我……我没见过山岐大人……”
“山岐！这个时候死哪去了，你的乖秘书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艾微松开倪月，大步走近办公室，看到了办公椅上散落的领带，还有桌面上七零八落的文件。
这模样……分明是之前就有人在里面办公。
“倪月，进来。”艾微看着桌上的放置冷冷叫道。
倪月缓缓走进来，看起来反应很迟钝。
“你真的没见过山岐吗？”艾微回头盯着倪月，目光如刀，只可惜在前不久才经历过古稀眼神逼视的倪月看来，她那眼神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倪月点了点头，蹲顿了一下道，“上午山岐大人在办公的，午饭过后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出去了？”艾微脸色微变，或许是倪月遭遇非礼让她太敏感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事实上山岐作为四段的组长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待在办公室的。
“他有说出去做什么，去哪了吗？”艾微又问道。
倪月摇了摇头抿着嘴不说话。
连最亲近的秘书都不告知，难道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艾微猜想，对倪月道，“你现在通知本段内所有的引路人，让他们确认一下有没有见过山岐，如果发现山岐的踪迹，立即报给我。”
倪月不敢违背艾微的指令，拿起手机向四段的引路人分别发出了消息。
艾微走到回廊上，俯身查看男人的尸体。
艾微的眉头很快又皱起，她居然没能看出这人的死因，照理说倪月可没有这样的手段。
“倪月。”
“我……我在。”倪月半只身子露出办公室，身上的衣物已经粗略整理好了。
“你怎么杀的他？”艾微看着倪月。
倪月看了男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推了他一把。”
艾微盯着倪月不说话，看了一会，倪月还是那个表情，才收回目光，挥手，“去忙。”
倪月微微低头，转身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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