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丰摸了摸耳朵。
“是呀。”女孩正言不讳，“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虽然沈丰没说出口，但墨瑾还是从她脸上看出来“太逊了”的意思。
墨瑾：“……所以后来你偷偷告诉我说有人想要你命的事，也是假的咯？”那时候女孩正是用这个借口骗得墨瑾最终答应帮她离开宗家。
“那个是真的，”看男孩脸上不信，沈丰撇撇嘴，“宗文德大儿子不是差点废了嘛，我做的。”
这个废说得很是朦胧，但熟知那件事的墨瑾嘴角抽了抽。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看墨瑾眼神怪异，沈丰又补充了一些他当时不知道的细节，“再说了，那不可描述的药和那些不可描述的男人可都不是我这个不起眼的养女布置的，要怪就怪他妈。”
几年前X城宗家有一个丑闻——宗家大公子在其母举办的宴会上私会数男，私生活极乱。虽然后面又有传闻说宗家大公子是其他继承人陷害，但不可否认，这位纨绔公子被赶到国外至今还不得回来。
墨瑾：“好吧，你说得对，宗家那位主母的确不太好评价。”墨瑾那时本来也要参加那场宴会的，只是临时被增加了课业。所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那位眼高于顶的哥哥被遣送国外的时候。而且就在第二天，作为妹妹的沈丰就拉着自己求救，说宗夫人一定会杀了她。
“按你这么说，怪不得你要急着跑了。”墨瑾轻点沈丰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沈丰由着墨瑾动作，冷不丁开口：“其实你要不想说直接告诉我呗。“
墨瑾：“……”
沈丰一句话打破了刚刚的脉脉温情。
墨瑾的身形僵硬，他没想到刚刚那段不仅他没说实话，连女孩的安慰都恶劣的放在拆穿前。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清谈，从春天生机勃勃的太阳变为游戏中第一次见到的那种冬日罕见的暖阳。
“你变了很多。”良久，他道。如果是以前的沈丰，不会让人下不来台，更别不会拆穿。明明刚刚两个人的气氛多轻松。
沈丰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好似眼前不是她童年时的唯一朋友。
“是你现在妈妈的功劳吗？”
沈丰好似没见，挂着疏离客套的表情道：“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竞争对手吧，真理田园审判，是审判你我吗。”沈丰拉回当前的局面，“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顺便一提，我觉得是沈卿清的功劳。”
她的性格是沈卿清的功劳。
女孩这么说出逝者的名字，像是丝毫不在意。
墨瑾嘴唇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出自己知道的事。
但下一秒，他控制住了，然后配合的转移话题：
“对，来之前我们应该都有经历一个场景并且做了一些选择吧。真理田园的审判就是审判玩家做的那些选择。”
沈丰摸了摸左耳，虽然没有了那枚纹理奇异的耳饰，却不妨碍她就着姿势思考。
“审判的基准是什么，还有谁是审判官？”
“没有基准，或者说赞同数多的那位即手握真理。至于审判官……”墨瑾指了指两旁的麦子，“它们就是你要找的审判官。”
沈丰眨了眨眼看见刚刚被自己碰麦穗的麦子好似害羞似的摇了摇身子，笑出声。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沈丰伸出一个手指，在墨瑾的注视下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按道理你应该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吧，为什么我感觉墨瑾你好像有点游刃有余的样子。”
墨瑾眼神温柔：“阿丰的观察力还是这么强。”
沈丰恶寒的抖了抖，被墨瑾看着有种被长辈关怀的错觉。
“不要叫我阿丰啦，就你一个会这么叫我，听着真的很奇怪嘞！”
阿什么的其实是X城的特有称呼，但在X城，沈丰其实那个足够亲密的会用这个方式称呼她的人，除了墨瑾。
墨瑾也收回那副成熟的样子，露出符合他年龄的委屈表情：“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叫到大，我还没说你长大后都是墨瑾墨瑾的叫，明明那你以前叫我哥哥的！”
两人一同被宗家收养，自然是以兄妹排行。
“噫。”对此，沈丰只有这么一个语气词表达。
“你不要叫名字和别人叫丰丰阿，要不沈沈也行。”沈丰不怀好意笑道。
墨瑾隐讳的翻了个白眼：“你叫我叔叔我就叫你沈沈。”
一时之间，沈丰竟不知是自己沾了他便宜还是被占了便宜。
“竹马君你这是在撩妹吗，恕我直言你技术有点娴熟。”
Pia！
沈丰为自己的话招来一个盖头拍：“嘁，还说我力气大，你自己力气不也不小。”
这样的沈丰和墨瑾记忆中那个妹妹一模一样，会笑会闹会吐槽会撒娇。
墨瑾掩去眼里的复杂，回答沈丰之前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问题。
“阿丰你在真理田园见到的人，第一个就是我吧。”
沈丰听到墨瑾说起游戏立马正经：“第一个？你的意思是……”
墨瑾点了点头：“满打满算下来，阿丰你是我见到的第五个人了。”
沈丰：？？？
“这场对抗挑战的真理田园其实分为两个，一为真理，即我刚说的两名玩家相遇‘审判’对方的做法是错误的，获得麦穗多者即为真理；二则是后面的田园二字。”
墨瑾见沈丰认真听，继续讲道：“这个世界有九个场景，玩家选择世界后会随机代替一个身份，从而经行选择。阿丰你已经经历过一个场景，有什么想法吗？”
沈丰想了想：“好像是伦理道德人情法律之类的一场大型心灵纠结选项？”
“另外八个场景也一样。”
沈丰忽然发现一个盲点：“哎，这个场景是不是玩家通过初始抽卡选择的？”墨瑾点头，“可是我记得有十张牌。”
游戏开场的卡牌抽取，是以一三三三排列的。
墨瑾道：“是有，可是你抽不到第十个场景。”
沈丰唔了声，然后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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