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宗招收广场的休息区,此刻汇聚了通过前两关考核的新弟子。他们怀着忐忑与期待,面临着决定未来道路的第三关:选择师门。
各大主峰和旁支的招募点依次排开,旌旗招展。负责招生的长老或精英弟子们,气度不凡,正极力展示着各自峰头的优势。
广场上人流涌动,喧嚣鼎沸。
天赋出众的弟子身边,往往围满了数个招募者,条件优厚;而资质平平者,则大多无人问津,只能在边缘徘徊,脸上写满了失落与焦急。
蓝纱是后者中的典型。
她站在人流稀疏处,看着那些双灵根、单灵根的天才被热烈追捧。再对比自己“勉强合格”的三灵根,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但作为蓝玉将军的女儿,她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和将门特有的一股冲劲。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主动走向一个气势雄浑的招募点,牌匾上写着“金刀峰”。
“这位师兄!”蓝纱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我是蓝纱,三灵根,金火土。您别看我灵根普通,但我体力好、耐力足,从小练武,特别抗揍!外门弟子也行,您看能不能给个机会?”
金刀峰的弟子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他上下打量了蓝纱一眼,皱着眉,瓮声瓮气地摆手:“去去去,三灵根凑什么热闹?我们金刀峰主修金系刀诀,要求灵力锋锐,你这杂灵根,不行。”
蓝纱的笑容一僵,却不气馁,又转向旁边的“厚土峰”招募点。“师姐,我有土灵根!我下盘稳,能吃苦!”
厚土峰的女弟子倒是温和些,但依旧摇头:“师妹,你另外两系灵根会分散精力,难以精纯。抱歉了。”
接连碰壁,蓝纱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看着被争抢的天才,对比自己的境遇,浓重的失落和无奈涌上心头。难道真的没有峰头愿意收她这个三灵根吗?她不甘地攥紧了拳头。
与蓝纱那边的热闹相比,广场最不起眼的角落,立着一块摇摇晃晃的木牌。
木牌上用炭笔写着三个大字:“赤鸢峰”。
木牌后,墨羽有气无力地趴在唯一的破木桌上,唉声叹气。肩头的小白也学着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唉……小白啊,你说阿姐是不是故意坑我?”墨羽戳了戳小白的耳朵,低声抱怨,“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丢给我,自己跑去典当铺躲清闲。看看人家那里,人来人往,再看看咱们这儿,门可罗雀。”
“要是空手回去,阿姐怕是要念叨我一年,还得扣我的分成……”他越想越愁,感觉自己肩负着振兴赤鸢峰的重任,前途一片灰暗。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位在镇仙山梯上“昏倒惊坐起”,测出三灵根的蓝纱姑娘。此刻,她正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
墨羽看着她沮丧又不肯放弃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这边无人问津的窘境,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这简直是急需人手的上家,遇见了合适的“劳动力”!
他立刻坐直身体,脸上堆起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朝着正垂头丧气走来的蓝纱用力招手:“诶!那位师妹!对,就是你!蓝纱师妹是吧?快过来看看!我们赤鸢峰了解一下?”
蓝纱心灰意冷之际,忽然听到有人招呼。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发红瞳、相貌俊朗的师兄,正坐在一个极其寒酸的角落里,热情地对自己招手。那地方实在太破了,连个像样的横幅都没有!
若是平时,心高气傲的蓝纱定然不会理会。但此刻,屡遭拒绝的她,看到居然还有峰头主动招呼自己,顿时生出一种亲切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师兄……你们赤鸢峰……”蓝纱打量着那破旧的木牌和空荡荡的桌子,语气有些迟疑。
墨羽一看有戏,立刻精神百倍,站起身。他热情地拉着蓝纱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石凳上还有灰尘),顺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把普通的蒲扇,殷勤地给她扇着风。
“师妹啊!你可算来对地方了!”墨羽压低声音,一副“我告诉你个大秘密”的表情,“咱们赤鸢峰,跟那些庸俗的峰头可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蓝纱被勾起了好奇心。
“首先,咱们峰人少!”墨羽伸出第一根手指,理直气壮地说,“人少意味着自由!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你想修炼就修炼,想做什么都自在!”
蓝纱眼睛微微一亮,她最讨厌的就是拘束。
“其次!”墨羽伸出第二根手指,神秘兮兮地说,“资源!咱们赤鸢峰讲究‘资源自理,各凭本事’!听起来是不是很艰苦?”他话锋一转,得意地拍了拍胸脯,“但你别怕!师兄我,搞钱那是一把好手!看见那边漫山遍野的白灵鸡没?那都是咱们峰的产业!灵石不缺!只要你肯干,资源管够,自由支配!”
这话半真半假,但听在屡遭嫌弃、几乎绝望的蓝纱耳中,简直是天籁之音!自由!资源(可能)管够!还有一个看似挺靠谱的师兄!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完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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