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见此,反倒冷静了下来。
“圣上恕罪!嫔妾、嫔妾是被雷劈糊涂了,胡言乱语,绝无他意!”
“胡言乱语?”
贺兰掣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苏子叶。
“朕倒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听到贺兰掣那冷如冰窖的话,苏子叶大脑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硬扛是死路一条!」
「必须先认怂自保,然后马上提出一个对他无害、且让他消气的解决方案!」
「冷宫!对,目标就是冷宫!」
「开启‘战或逃’反应机制。」
想到此,她猛地抬起头。
“圣上息怒!”
她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是那种恐惧与悔恨纠缠的“诚恳”。
肩膀微微向内收拢,这是一个在犯罪心理学中代表极致脆弱与服从的姿态。
“嫔妾胡言乱语,冲撞圣驾,罪该万死!”
她的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发抖,却又诡异地保持着清晰的逻辑和明确的目标。
“但请圣上念及家父苏则明的一片赤诚之心,勿要怪罪。”
“且嫔妾自知脑子不清醒,时常疯癫,实在不配在君前伺候。”
“求圣上开恩,将嫔妾打入冷宫吧!”
“让嫔妾在冷宫里日夜为您诵经祈福,忏悔己过!”
话音落下,养心殿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
景阳宫。
哐当——
一只前朝的霁蓝釉花瓶被狠狠掼在地上,应声而碎。
尖锐的瓷片四下飞溅,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悲鸣。
掌事太监常德和心腹姑姑红霞被吓得双腿一软,齐齐跪了下去。
连呼吸都忘了。
被禁足三日的柳贵妃,那妆容精致的脸庞,此刻因极致的怒火而微微扭曲。
她鬓边一支点翠嵌宝蝴蝶簪,蝶翼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不祥地颤动。
“再说一遍,她去哪儿了?”
声音从她紧咬的银牙间挤出,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她本已在坤宁宫外布下天罗地网。
只等那小贱人出来,便要让她为赏花宴上的放肆付出血的代价。
谁知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一个让她五内俱焚的消息。
红霞匍匐在地,浑身不停的发抖。
“娘娘息怒……是皇后派人带着苏才人……哦不,小贱人,去了养心殿……”
柳贵妃凤眼骤然一眯,眼中寒光毕现。
红霞像是怕说慢了下一个被摔碎的就是自己的脑袋,语速极快地补充道。
“而且……而且她还在养心殿的偏殿,沐浴更衣了!”
沐浴更衣!
这四个字像四个无形的巴掌,一记比一记响亮,狠狠抽在柳贵妃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贱人!”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死死攥住紫檀木扶手。
皇后萧氏派人把那个贱人带去养心殿是何用意?
那狐媚子胆子更大,竟敢用这种最下作的法子去爬龙床!
可圣上又为何会容许?
赏花宴上那贱人害她当众出丑的羞辱,与此刻内心的酸楚和滔天恨意交织在一起,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
“本宫真是悔不当初,就改早早‘斩草除根’。”
“不该留下这个祸害,给本宫添堵!”
常德眼观鼻鼻观心,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缩成一粒尘埃。
他可太清楚贵妃娘娘此刻的心情了。
娘娘入宫多年,从未有过在养心殿沐浴的恩典。
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体面!
如今,这份体面竟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苏才人!
“呵……”
柳贵妃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本宫小瞧她了,以为是个蠢的,没想到是个会勾人的风骚货色!”
“哼!倒是比她那个不开眼的爹强了些。”
她猛地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裙摆扫过地上的瓷器碎片,发出“沙沙”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常德和红霞的心尖上。
“本宫发誓,定要将她那张脸皮剥下来,看她还怎么勾引圣上,怎么胡言乱语!”
“娘娘,眼下……眼下人还在养心殿,咱们动不了手啊……”
红霞哆哆嗦嗦地提醒。
“她总有出来的时候!”
柳贵妃骤然停步,声音阴冷得能滴出水来。
“给本宫盯死了养心殿的每一个出口!”
“只要那贱人一出来,立刻给本宫拿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本宫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诺。”
“诺。”
两人领命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微弱。
……
养心殿。
沉寂中,贺兰掣的视线,从匍匐在地上的苏子叶那微微颤抖的脊背上,缓缓挪回。
落在了御案摊开的那几份奏折上。
最上面两份,赫然是吏部尚书萧计炎和兵部尚书柳青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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