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稳,令狐就推门下车。手里攥着的证物袋没松开,里面是那块从H-14舱体底部取出的金属片,编号C-7-01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周正仁从后座扶起吴茵,她身体还在发抖,但眼神比刚才清醒。医院的药劲没完全退,可她嘴唇动了几下,吐出两个字:“药……要变。”
令狐没回头,径直走向药研所侧门。门禁刷了三次才响,红外提示音说系统升级中。他把存储器插进读卡槽,佛珠里的芯片和拉链头共振过一次,现在能短暂骗过权限验证。门开了。
实验室亮着应急灯。气相色谱仪还开着,是他们走前没关。令狐把冷冻舱提取的淡紫色药液注入进样口,屏幕跳出血红曲线,未知峰面积73.2%。他盯着数据,手指在键盘敲了几下,调出吴茵血液检测报告——代谢物峰值完全重合。
周正仁把吴茵安置在观察室角落,转身拍了下操作台。震动传到培养皿架,果蝇集体僵直,触须前伸,像被冻在扑击瞬间。他没说话,低头看自己手背——汗毛微微立起。
警报响了。防护舱顶红灯旋转,广播重复:“检测到神经毒素挥发,三级防护启动。”通风口开始抽风,但令狐注意到回风阀没动。他蹲下掀开检修盖,阀门卡死,手动锁紧螺栓拧到底。这结构他见过,在化工厂地下室,净安环保的人用同样方式封过排水管。
“液氮。”他说。
周正仁从冷藏柜拖出一罐,接上软管。令狐把喷口塞进舱门缝隙,按下释放阀。低温气体喷出,门缝结霜,密封条收缩。警报声断了一秒,又响起来,但音调变了,像是信号被干扰。
“撑不了十分钟。”周正仁说。
令狐把佛珠存储器插进质谱仪USB口。屏幕闪了几下,跳出解密界面。胶水成分分析结果显示,封装药瓶的黏合剂和佛珠内部一致。程序开始重组分子碎片,进度条缓慢爬升。
另一边,周正仁在翻临床试验档案。二十年的记录堆了半间屋子,牛皮纸袋泛黄,有些边缘发黑。他用镊子翻开2003年那份,紫外灯一照,签名栏下有叠影——“秦守业”三个字下面,压着一行小字:“代签:陈默”。
档案柜突然渗出黑液,顺着金属腿滴到地面。周正仁蹲下捻了点,凑鼻尖闻——甜腥,带腐味,和H-07胃内容物一样。他抬头看温控面板,数字在跳,25℃,26℃,胶水在融化。
“液氮。”他喊。
令狐从实验室探头,点头。两人把最后一罐液氮对准档案柜底部喷射。黑液迅速凝固,像沥青冻住。周正仁用手术刀刮开其中一页边缘,胶水裂开,露出被盖住的日期戳——2003年4月17日。他翻出出入境记录比对,那天秦守业在芬兰参加国际警务合作会议,持公务护照入境。
“不是他签的。”周正仁把两份文件并排摆在地上。
令狐没回应。他正在X射线衍射仪前处理恒安楼盘的混凝土样本。谱线出来时,硫元素峰异常高。他调出吴茵呕吐物的检测图,同样位置有弱峰,但叠加后完全吻合。他又把排水管淤泥放进紫外灯箱,泥面泛起蓝光,和药片在胃酸中分解后的荧光反应一致。
痕检科电脑突然黑屏。鼠标自己动起来,光谱图被替换成山水照,指针变成骷髅。周正仁砸了下键盘,没用。他掏出对讲机,刚按下通话键,扬声器里传出一段旋律——《送别》,循环播放。他冲到窗边,三辆洒水车停在警局外,车顶喇叭对着大楼。
“用佛珠。”令狐说。
周正仁把存储器插进电脑主机USB口。屏幕闪了几下,恢复原界面。系统日志显示,远程入侵IP被强制跳转到净安环保内部测试端口。令狐调出原始数据,发现混凝土添加剂含有苯二氮?类前体,和紫色药片的代谢路径高度重叠。
“不是添加剂,是载体。”他说。
停尸间传来震动。周正仁赶过去,冷藏柜在响,频率和之前拉链头共振时一样。他打开柜门,示波器连着拉链头,波形正在跳动。他把秦守业体检录音导入播放器,刚放出声,柜体震动加剧,冷凝水从顶部落下。
备用电源突然失压。所有设备乱码,冰箱温度从-20℃升到3.8℃,只差0.2度,记忆抑制剂就会失效。令狐摸了下围巾,羊毛纤维在收缩,一圈圈勒紧脖颈。他想起吴茵颈部的灼伤痕迹,也是环形,深度一致。
他抽出手术刀,一刀切断主电源线。震动停了。冷藏柜灯灭,但示波器靠电池撑着,波形还在。
“她指甲。”令狐说。
周正仁回到观察室。吴茵右手蜷着,指甲上有划痕,深浅不一。他用放大镜拍下纹路,导入声纹分析软件。深度和振幅呈线性关系,重建出频率波形,和拉链头共振信号完全一致。
核磁共振仪启动。令狐把最后一片紫色药片放进样品舱。氢谱出来时,苯环上有两个取代基,位置特殊,不在常见药物结构库中。他输入比对指令,系统跳出一条专利记录——北光药业子公司,申请日2000年9月,早于首例H组案件三年。发明人署名:秦守业妻弟张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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