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警局审讯室里,白炽灯亮得晃眼,把老鬼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壁上,拉得又扁又长。他缩在铁椅里,藏青唐装袖口沾着码头泥渍和干涸血点,却依旧梗着脖子,双手无意识搓着手腕上的锃亮手铐,盯着桌上账本冷笑:“想让我咬出李文山?苏警官,你太嫩——我这条命早系在他裤腰带上,大不了齐齐埋去湾仔仓库,做对鬼兄弟!”他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却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嚣张,唾沫星子溅在桌角笔录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识相就放我走,否则大家同归于尽!”
阿坤靠在审讯室门框上,指尖反复摩挲胸口的弹壳哨子,黄铜温度顺着指腹蔓延,压下心里翻涌的躁意。他看着苏晴将一叠泛黄照片“啪”地推到老鬼面前——最上面那张是十年前父亲的尸体,码头血渍漫过磨旧的皮鞋,和旁边老鬼当年改供词时歪歪扭扭的签字笔迹叠在一起,像根毒刺扎在眼前。“你当年收的那笔黑钱,够不够佢个仔在英国读警校?”阿坤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渔叉,精准扎进老鬼软肋,“昨日我特意翻佢朋友圈,着住模拟制服话要返港当缉毒警,若然知道自己老豆是污点证人,亲手将救命恩人推落火坑,会不会呕到爆?”
老鬼脸色瞬间从青白褪成惨白,像被抽干所有血气。他攥着搪瓷茶杯的手剧烈发抖,褐色茶水溅在锃亮手铐上,留下一道道深色水痕,顺着指缝滴在裤腿。苏晴趁机往前凑半步,声音冷得像审讯室的铁桌:“李文山寻晚已派人去你老婆鱼摊搞事,掀咗冰柜砸咗秤,要不是我们便衣赶到,你而家见的就不是鱼摊相,是佢尸检报告。”她将手机屏幕怼到老鬼眼前,照片里鱼鳞混着碎玻璃散满地,他老婆常穿的蓝围裙撕成布条,老鬼手指颤抖划开屏幕,嘴里喃喃念着“阿芳”,声音里全是慌神,“佢……佢没事吧?”
这句话彻底击垮老鬼最后防线。他猛地趴在桌上,肩膀剧烈颤抖,手铐“哗啦”撞在桌沿,刺耳声响惊得墙角飞虫乱撞。“湾仔仓库不是藏身处,是交易点!”他抬头时眼里全是血丝,鼻涕眼泪糊满脸,“李文山要同金三角‘白爷’换军火,今晚十点亲自验贷!”他咽口唾沫,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刻骨恐惧,“但你们千万别轻敌,佢带三十几个好手,个个揣住AK47,仲有两辆架着重机枪的改装面包车。最要命是佢副手‘黑蛇’——当年就是佢领命,在码头斩死阿坤老爸!”
阿坤拳头瞬间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骨节“咯吱”作响——黑蛇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口。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画面骤然清晰:父亲递给他一碗热粥,说“等我返来买菠萝油比你食”;码头枪声响起时,父亲将他按在集装箱后,自己冲出去引开敌人;最后看见父亲倒在血泊里,黑蛇脸上那道从眼角划到下颌的刀疤,在闪电下泛着狰狞寒光。苏晴察觉他周身骤然变冷的气场,悄悄从身后碰了碰他胳膊,掌心温度柔软又坚定,像一缕暖阳刺破冰冷回忆,无声说着“我在,我们一齐”。
火叔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听筒里混着码头咸湿海风和远处货轮鸣笛,声音噪得像破收音机:“坤哥,我们摸遍湾仔仓库周围,李文山的人布得似铁桶,至少三十个,个个揣住AK47,两辆改装面包车泊在正门,重机枪都架好了。”他顿顿,声音透着兴奋,“不过你放心,雷老虎带住水鬼队兄弟,在东侧集装箱后埋好渔叉陷阱,炸药都备足,保证一动手就炸断佢哋退路,插翅都难飞!”
苏晴挂了电话,从战术包掏出件深色战术背心递给阿坤——背心上弹片划开的破洞已补好,针脚比警队证物袋缝线还齐整,心口位置绣着个淡粉色小贝壳,和她颈间戴的一模一样。“技术科帮改的,里面加了凯夫拉防弹层,比你旧那件安全三倍,挨一枪都不怕穿。”她上前帮阿坤套上背心,指尖划过贝壳刺绣时微微发烫,“今晚我们兵分两路,你带水鬼队攻正门引火力;我带刑侦队绕后门,端佢军火库。哨子信号不变,三短一长是我得手,你就全力冲锋;若然听见连续短哨,就是我遇袭,千祈别硬来。”
阿坤低头看她认真系背心扣子的模样,额前碎发垂在他肩头,带着淡淡栀子花香,混着警局消毒水味,意外让人安心。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颈间贝壳,冰凉贝壳被体温焐得温热,又碰了碰自己胸口哨子,黄铜触感坚实可靠:“无论发生乜事,别硬扛,就算只吹一声哨,我都即刻冲过去。”苏晴抬头朝他笑,眼里光比白炽灯还亮,伸手捏了捏他胳膊:“你都一样,别再像上次那样闷头冲,你的命不止是自己的,还有我同水鬼队兄弟等你扛事。”
夜色像打翻的墨汁,泼满湾仔仓库每个角落,连月光都被厚云遮住,只剩几盏昏黄应急灯,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上投下诡异影子。阿坤带水鬼队藏在东侧集装箱后,渔叉铁尖涂了反光粉,黑暗中泛着点点冷光。雷老虎趴在他旁边,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含糊道:“坤哥,苏警官刚用对讲机报平安,后门铁丝网已剪开,就等李文山车队入来。”他踹了踹旁边炸药包,“今次一定搞掂李文山这老狐狸,为坤叔报仇,让佢在下面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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