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吗?
问题太多,它们犹如被触碰的多米诺骨牌,瞬间挤爆了我的大脑。
我感觉真相仿佛隔岸观火的看客,萦绕在我的身边,傲慢地矜持着固有的距离与神秘。所有的一切都太反常了,反常到令人难以置信。
我根本躺不安稳,索性又跳下床来用脚步在屋中丈量着面积。
屋中漆黑一片,唯圆窗处透进星空那微弱的萤火之光,将横在面前的桌案勾出一个依稀的轮廓,一同被描绘出的还有那上面摆放着插瓶。
我走上前去欣赏那黑暗中的梅影,隐有暗香,这让我凌乱的心绪得到了些许的平静。我回想起了白日里筱筱吟诵的那首诗,她是有感而发吗?
其实当她背出这首诗的那一刻,着实令我惊愕不已。没承想,在千年之后远离王安石故土亿万公里的火星之上,居然还有人记得这首诗,这难道便是文化的传承吗?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首诗?仅仅是她随口而出吗?为什么不能是“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呢?难道只是因为她认同这首诗的风骨与意境?
没这么简单!我忽然忆起了筱筱在背出这首诗前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忧郁。
我与她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就算她对我萌生情愫,也不应该在相识的第一天便缠绵起这般的幽怨。何况她还留下一句很无厘头的问话。
这首诗通俗易懂,妇孺皆知,至少在表面的含义上如此,我又有什么懂与不懂的呢?
所以这极有可能是一句隐示!我仿佛抓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光亮。我死死盯住那瓶中的梅花,思索着筱筱言语背后隐藏的含义。
如果没有播放器中族长的那段对话,我还不能有此联想。如今我却坚信,如果这一切皆是筱筱所为,那她对我说出的这一番话,绝对不会是空泛的抒情,一定另有所指。
但她想告诉我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情急之下不免抓耳挠腮。我将插花从瓶中拔出来,借着昏暗的星光辨识着,但一无所获。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它都只是一枝再普通不过的插花,毫无特别之处。
我并不死心,坚信凡事每每到瓶颈之时,必离真相已在咫尺之间。我不得放弃!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我默诵着这首耳熟能详的诗,琢磨着言外之意,但这根本不是谜语,我完全无从下手。
我恢复了丈量模式,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从一个角落转到另一个角落。突然,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墙角”!
我猛然顿悟,莫非筱筱传递给我的是这处藏在句首的位置?这属于灵光乍现式的突发奇想,我其实也非常质疑它的准确性。
但此刻的我便像是一个溺水求生的人,哪怕是顺水漂流的一根稻草或一叶浮萍,也要紧紧抓住,不能轻易放弃。
所以哪怕这很离谱,但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毫不迟疑地开始逐一检查房间内的每一处角落。
但令我大失所望,四个屋角空空如也,丝毫没有异常之处。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我不禁一阵苦笑,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不过我并不想就此放弃,这束救命稻草依旧攥在手里,我可不舍得就这样与契机失之交臂,哪怕其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决定再做最后的尝试,于是重新审视这道谜题,思忖着筱筱会怎样设置这终极的答案。不能被表象迷惑,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告诫自己。
我再度上前探索那些角落,趴在地上,用手指逐寸排查,不遗漏触碰到的每一点细微之处。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进行着某项遗迹的考古发掘。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检查至第三处屋角时,我终于发现了可疑之处。
这处地面明显比其他几处要凉上许多,这种温差在对比之下尤为明显,绝对不容忽视。
我欣喜若狂,庆幸自己竟然押对了宝。原来筱筱的暗示果不其然尽数藏在这诗中,这不就是所谓的“凌寒独自开”吗?我瞬间有一种正月十五打中灯谜的喜悦。
但仅仅是“温度”吗?会不会有些牵强附会了呢?这还不能说明问题,我需要抽丝剥茧,将深埋其下那最核心的谜底挖出来。
由于屋内昏暗一团,我根本瞧不出任何端倪,一切全凭手感。于是,我便如盲人摸象,顺着地砖的细微缝隙逐块摸过去,并凭想象在脑海中构建起其应有的模样。
果然,当我摸到墙角处时,一个仅容手指伸入的微小砖隙被我感知到。我果断将手指塞进去,关节屈曲,正好扣住了地砖的边缘。我借势向上用力,这块地砖被我提起,一股冷气从下方扑面而来。
我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这砖下藏有什么玄机。我将砖轻轻放下,伸出手来向下摸去,心突突地跳,生怕摸到什么利器或带电的机关。
还好这些想象中的危险并未出现。
我的手触碰到了一根圆形的金属管道,表面光滑,直径约莫在十五厘米左右,那阵阵寒意正是从它这里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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