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逊应诺一声,便和阿荒一道为陈自进行输血。这个工作我完全外行,只能跟在一旁打些下手。
很快两袋血浆便输入到陈自的体内,随后,阿逊又为他注射了消炎的药物。片刻,陈自的脸上渐渐有了淡淡的血色,呼吸也均匀了些。
“血量不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过来。”见他略有好转,阿逊轻呼一口气,但神色依旧带出忧虑。
“被我打爆了一袋。”石烎冷冷一笑,“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阿逊无言以对,众人陷入沉默之中。我也坐到地上的一角,脸朝向那兄弟二人,刻意避开了阿荒阿逊的视线。
我需要冷静一下,眼下的情形令我倍感纠结,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那个女孩看来并无大碍,甚至都有可能毫发未损,这令我倍感欣慰。
能从石烎的手中走脱,足见她身手不凡,技高一筹。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疑惑:她究竟什么来头?
在月城她假扮成护士,企图对我进行精神控制,且不论她是何用意,如今又一路尾随追到火星,藏匿于暗处,并且两度施以援手,还留下一张只有我能读懂的字条。
这个女孩所有的操作都令我费解。而且她仿佛拥有着上帝视角,总能在令人意想不到之时,做出让人匪夷所思之事。
比如她是如何知晓我们急需血浆?又是怎样拿到血浆,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我们面前?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我曾在儿时学习过篆书这种特殊的书写形式呢?
又是一大堆问题!与之前那些尚不知晓答案的疑问叠加在一起,将我团团包围,令我头大得几欲爆裂。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破解这些谜团,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她。我需要见她一面。
但我怎么才能和她取得联系呢?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我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摄像头宣称:出来吧,女孩,我们谈谈!
眼下的形势,我不可能将自己掌握的信息告知石烎他们,那样做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对我和那个女孩来说都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我也需要像她一样,采用特殊的方式,一种只有我们两人知晓的方式。
但我如何才能像她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发出讯息呢?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陈氏兄弟,头脑中却在冥思苦想着解决之道。
或许是心有所思,身有所动,不知不觉中,我用手指在地板上划写着,而在横竖之间却组成了两个字:见面。当然,我也同样是用篆书而写。
猛然间,我抬头瞥见了屋顶上方的一处监控摄像机。透过玻璃防护罩,我发现它的镜头正对着我。
而就在方才我席地而坐的时候,我也留意过这台监控器,我十分确信那时它并没有转向我。
我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向依旧坐在大屏幕前的石烎,他仍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并没有留意屏幕上若干画面中的一幅已然发生了变化。
这一发现让我再次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时间心脏狂跳不已,仿佛一张口便能将其吐出一般。
我紧张兮兮地望向阿逊阿荒两人,阿荒在查看自己受伤的手臂,阿逊则在整理背包中剩余的药品。
真是如有天助!所有人都在这一时刻忽略了我的存在,除了那个藏匿在暗处操控着监视器的人。
准确地说:那个女孩!画面已经聚焦在我刚才随意比画的那片地面,我知道,她正等着我重新书写。
而就在我准备再度工整地重写时,躺在地上的陈然突然颤动了下身子,睁开了眼睛。
他居然在这一刻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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