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源血？”叶霄瞳孔微缩。
“那是混沌中诞生的第一滴血，蕴含着混沌最本源的创生之力。你若能炼化它，不仅能在极短时间内恢复实力，更能让混沌之体彻底圆满，甚至……直接引发真正的圣境之劫。”
叶霄心中一震。
直接引发圣境之劫？
“但风险呢？”他冷静问道。
“九死一生。”混沌元灵毫不讳言，“混沌源血的力量，即便是我，也只能勉强封印。你若炼化失败，会被源血中蕴含的混沌意志反噬，彻底化为混沌的一部分——也就是，从存在意义上被抹除，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叶霄沉默。
他需要力量。
大陆看似得救，但万噬魔主本体未灭，三大圣地态度暧昧，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没有足够的力量，天霄盟随时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虽然力量平衡了，但那种“圆满”的感觉还差一丝。这一丝，或许就需要混沌源血来补全。
“我选第二条路。”叶霄平静道。
混沌元灵似乎并不意外:“那就开始吧。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先恢复一些基础修为，至少要到源师/魔师境界，才能承受源血入体的冲击。”
叶霄点头，盘膝坐下，开始运转《混沌真解》。
这一次，感受完全不同。
曾经的《混沌真解》，他需要小心翼翼地在体内构筑灵魔平衡，稍有不慎就会冲突爆发。
但现在，混沌之体自然就能调和一切。源气与魔气进入体内后，立刻被转化为最中性的混沌之气，毫无滞碍地流转、积累。
修炼速度，快了何止百倍！
仅仅三个时辰，叶霄就从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重新踏入了源士/魔士境界。
又过了六个时辰，突破到源师/魔师。
一天一夜后，已是源灵/魔灵巅峰！
这种修炼速度，传出去足以吓死所有所谓的天才。
但叶霄知道，这不仅仅是混沌之体的功劳，更是因为他曾经达到过半步圣境，对力量的本质理解已经远超这个层次。重修，不过是把曾经走过的路，用更完美的方式再走一遍。
“可以了。”混沌元灵的声音响起。
叶霄睁开眼，此刻的他虽然只是源灵巅峰，但气息之凝练、根基之扎实，甚至远超许多源王强者。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混沌元灵不再多言，虚影双手结印，下方的混沌晶石开始剧烈震动。
晶石表面，无数道纹路亮起，最后汇聚到中心一点。
那一点缓缓裂开，一滴暗金色的血液，从裂缝中漂浮而出。
这滴血只有黄豆大小，却散发着令整个秘境都为之震颤的威压。血液内部，仿佛有无数世界在生灭，有万千大道在流转。
混沌源血！
“去！”
混沌元灵一指，源血化作一道金光，没入叶霄眉心！
轰——！！！
叶霄感觉自己的识海炸开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炸开——混沌源血入体的瞬间，那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力量直接冲垮了他的一切防御，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他看到了。
看到了混沌初开，阴阳分化。
看到了天地成形，万物生发。
看到了星辰运转，岁月流转。
看到了……道的本质。
那是比源圣、魔圣更高层次的视角，是站在“创世者”的角度，俯瞰一切。
但这也带来了致命的危险——他的自我意识，正在被这宏大的视角同化、稀释。
一旦彻底同化，叶霄就不再是叶霄，而是混沌的一部分，一个没有自我、只有本能的“混沌意志”。
“我是……叶霄……”
他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点自我认知。
但混沌源血的冲击太强了，那浩瀚的创生之力、那无尽的混沌记忆，如同海啸般要将他彻底吞没。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
叶霄突然想起了很多人。
想起了师父赤无天教他第一门功法时的期待。
想起了苏清在他年少时的悉心照料。
想起了莫轻尘、陆明等将士们信任的目光。
想起了玄冥州那些被救下的百姓，他们眼中重获新生的希望。
还想起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我要守护的……不是虚无的混沌……”
“我要走的道……不是无情的至高……”
“我是人……我有情……我有要守护的人……我有要走的道……”
“这混沌……当为我所用……而非我为此沉沦！”
最后一声怒吼在识海中炸响，叶霄的意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光芒不是源气，不是魔气，而是……意志之光！
是他的道心，他的执着，他对“自我”的坚守！
在这意志之光的照耀下，混沌源血的冲击开始减弱，那股浩瀚的力量不再试图同化他，而是……臣服。
如同烈马被驯服，如同洪水被疏导。
混沌源血的力量开始与叶霄的意志融合，化作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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