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默许了她可以常回国公府了。
沈清辞心中微动，低头应道：“是，谢谢父亲。”
沈国公又坐了一会儿，问了问沈母今日的饮食，便起身说要去看公文。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沈清辞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摆了摆手：“照顾好你母亲。”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虽然依旧挺拔威严，但沈清辞却能感觉到，那层一直横亘在父女之间的坚冰，正在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悄然融化。
周嬷嬷笑着上前收拾药碗，小声对沈清辞道：“大小姐，您没瞧见，老爷刚才那眼神，柔和多了！到底是亲父女，哪能真记一辈子的仇？”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几株叶子已经落了大半的银杏树。
阳光透过光秃的枝桠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知道，修复与父母的关系，只是她复仇之路上迈出的又一步。获得娘家的理解和潜在的支持，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但这条路，依旧漫长且布满荆棘。
她收回目光，重新走到母亲榻边，拿起刚才放下的绣棚。
“母亲，我给您绣个新的暖袖吧，用软和的狐狸毛镶边，冬天戴着暖和。”
暖阁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母女俩低低的说话声和针线穿过绸缎的细微声响，温暖而祥和。
那曾经深刻的裂痕，正在这看似平常的陪伴和关心中，一点点，被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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