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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叶无痕正穿越一片巨大的冰川裂缝地带。
两侧是高达千丈、光滑如镜的冰壁,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冰渊,只有一条宽不足三尺、被寒风吹得极为光滑的天然冰桥相连。
走到冰桥中段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苏婉问。
叶无痕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转身,看向来路。
冰桥彼端,一个冰蓝色的身影,正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已等候多时。
寒寂。
他看起来状态并不好。身上那件冰蓝长袍有多处破损,裸露的皮肤上隐约可见尚未完全愈合的剑伤与佛光灼痕,气息也比在天剑阁时衰弱了一些,显然与明心禅师一战,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他眼中的疯狂与杀意,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叶无痕…你让我追得好苦啊。”寒寂的声音在冰川间回荡,带着冰碴摩擦般的寒意,“把白莲,还有你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还给我!”
叶无痕将林清雪轻轻放下,示意苏婉退后护住。
“寒寂,你已堕入魔道,回头是岸。”他语气平静。
“回头?”寒寂狂笑,“本座的路,从来就没有回头二字!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他不再废话,双手一合,背后那尊九头十八臂的心魔虚影再次浮现!虽然比在天剑阁时虚幻了许多,但散发出的魔威依旧恐怖。
“玄冥冰魄,心魔引!”
寒寂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蕴含精纯魔气的黑血,融入虚影。
心魔虚影的九颗头颅同时仰天咆哮,十八只手臂疯狂挥舞,无尽的魔气与冰寒之力混合,化作一场毁灭性的冰魔风暴,朝着冰桥上的叶无痕席卷而来!
风暴未至,刺骨的寒意已让冰桥表面凝结出厚厚的黑色冰层,连空间都仿佛要被冻结、撕裂!
苏婉脸色煞白,仅仅是余波,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叶无痕眼神凝重,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寒寂这是拼着加重伤势,也要速战速决。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五毒本源与初步炼化的佛魔莲子之力同时运转。
“混沌毒域,开!”
墨绿色的腐毒光晕以他为中心扩散,与冰魔风暴轰然对撞!
“滋滋滋…轰轰轰!”
毒域与风暴疯狂侵蚀、抵消,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冰桥剧烈震动,两侧冰壁崩裂,无数巨大的冰块坠入深渊。
叶无痕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毒域在风暴冲击下不断收缩,显然处于下风。
毕竟他刚刚炼化莲子,尚未完全掌握其力量,修为更是只有化神初期,与拼命的寒寂相比,仍有差距。
“死吧!”寒寂眼中闪过残忍的快意,催动风暴,要将叶无痕连同冰桥一起碾碎!
就在此时——
叶无痕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黑白光芒。
那是炼化佛魔莲子后,获得的一丝“佛魔特性”。
他放弃了硬抗,反而主动收敛毒域,任由部分冰魔风暴侵入体内!
“你疯了?!”寒寂一愣。
但下一刻,他脸色骤变。
侵入叶无痕体内的冰魔之力,并未造成预想中的破坏,反而…被一股诡异的力量迅速“消化”、“转化”!
叶无痕体表,五色毒纹与黑白光点交织闪烁。他竟是以身为炉,将侵入的冰魔之力当作“燃料”,强行催动体内佛魔莲子与五毒本源的融合!
这是一个极度凶险、近乎自杀的举动。稍有不慎,便会被冰魔之力反噬,或者体内力量失衡爆体。
但叶无痕对力量的控制,已到了入微之境。
“借你之力,助我…融毒!”
他低吼一声,丹田毒丹上的第六道灰色纹路——涅盘毒莲雏形所化的纹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金、墨绿、灰、玉、暗红、灰白,六色光芒交融,最终化为一种混沌深邃的暗灰色。
一股全新的、难以言喻的本源气息,从叶无痕身上升腾而起。
不再是单纯的毒,也不再是佛魔,而是一种包容了毒、佛、魔、生、死、净、秽的…混沌!
“这…这是什么力量?!”寒寂骇然。
叶无痕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手,朝着席卷而来的冰魔风暴,轻轻一握。
“混沌…归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光芒对撞。
那恐怖的冰魔风暴,在接触到叶无痕掌心那股混沌之力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到烈阳,迅速消融、瓦解,化为最原始的冰灵气与魔气,然后…被那股混沌之力吸收、同化!
“不!不可能!”寒寂失声尖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拼着伤势加重发出的最强一击,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吃”掉了?!
叶无痕感受着体内澎湃增长的力量,眼中无悲无喜。
炼化佛魔莲子,获得佛魔特性,与五毒本源初步融合后,他的混沌毒道,终于踏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不再是简单的“用毒”,而是…“化毒为道,纳万法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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