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莲心焚天!”
莲台化作一朵巨大的火焰莲花,与毒球撞在一起。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火焰莲花将毒球整个包裹,开始疯狂净化、燃烧。毒球中的怨念人脸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但火焰莲花毫不留情,将它们一一焚成虚无。
黑袍人闷哼一声,显然受到反噬。但他不怒反笑:“好!好一个净世莲台!正好做我心毒魔种的养分!”
他双手结印,更多的黑雾从地底涌出,注入毒球。毒球开始膨胀、变形,竟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魔爪,要将火焰莲花连同林清雪一起捏碎!
“清雪——!”叶无痕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但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只魔爪。
眼看林清雪就要被魔爪抓住,她眼中却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她看向叶无痕,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无痕,记住……心毒……生于人心……也终于人心……”
说罢,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主动投入了火焰莲花中!
“不——!!!”
叶无痕的嘶吼响彻夜空。
火焰莲花骤然收缩,化作一点纯白色的光点。光点不大,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净化之力。它轻轻落在黑色魔爪上,如烧红的烙铁落在积雪上,魔爪开始飞速消融!
“这……这是什么力量?!”黑袍人骇然,“她燃烧了自己的混沌净体本源?!”
光点继续前行,穿透魔爪,穿透黑袍人周身的黑雾,最终没入他的眉心。
黑袍人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黑雾散去,露出一张平凡的中年人脸。但此刻,这张脸上写满了痛苦、挣扎、以及……一丝解脱。
“我……我做了什么……”他喃喃自语,“百万元魂……百万条人命……我竟然……”
那些被他吞噬的怨念,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百万人的恐惧、百万人的痛苦、百万人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是林清雪以生命为代价,施展的最后一招——净世莲心,直指本心。它不杀敌,只唤醒敌人心中最深处的良知与悔恨。
而心毒,最怕的就是这个。
“啊——!!!”
黑袍人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周身黑雾疯狂翻滚,最后轰然炸开!黑雾散去后,原地只剩下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中隐隐有七彩流光闪烁——那是心毒本源,已经初步净化!
叶无痕踉跄着冲过去,接住那颗晶体,又疯狂地在废墟中寻找林清雪的踪迹。
“清雪!清雪你在哪!”
没有回应。
只有那颗心毒本源晶体,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叶无痕跪在废墟中,抱着晶体,整个人如坠冰窟。他感觉不到林清雪的气息,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净世莲台消失了,混沌净体的波动消失了,甚至连两人之间通过莲台印记建立的神魂联系,也彻底断了。
“不……不可能……你说过要和我一起走完七毒之路的……你说过……”
他喃喃自语,眼中却流不出一滴泪。
因为混沌毒体,早已剥夺了他流泪的能力。
天空中,净世之雨还在下着。灰白的光雨洒满全城,净化着最后的心毒残留。百万居民在睡梦中露出安详的笑容,他们不知道,这场救赎,是一个女子用生命换来的。
晨曦微露时,雨停了。
天元城焕然一新,空气中再无半分心毒的气息。居民们陆续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多年的暗疾都好了不少。他们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只当是神仙显灵。
城主府的废墟上,叶无痕依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捧着那颗心毒本源晶体,晶体中倒映出他死寂的眼神。
“清雪……”
他轻声唤着,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就在这时,晶体突然微微震动。一道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意念,从晶体中传出,传入叶无痕的识海:
“无痕……别难过……我的混沌净体与心毒本源……同归于尽了……但我的一缕真灵……附在了本源上……若你能集齐七毒……以混沌毒体重塑天地……或许……还能再见……”
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消失。
但那一丝希望,却如黑夜中的一点星光,照亮了叶无痕死寂的心。
他缓缓站起身,将心毒本源晶体小心收起,贴在胸口。
“清雪,你等着。”
他看着初升的朝阳,眼中重新燃起火焰。
“我一定会集齐七毒,一定会找到复活你的方法。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没有毒、没有恨、只有彼此的世界。”
他最后看了一眼天元城,转身,化作一道灰芒,消失在天际。
身后,朝阳如火,照亮了这座重获新生的城池。
而前方的路,还很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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