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毒战八荒
第二百二十一章 剑毒之争
剑冢寒潭，水雾弥漫。
两股截然不同的威压在空中对撞，发出闷雷般的轰鸣。一边是林剑锋如实质般的森然剑意，化作千万道无形剑气充斥整片空间；另一边是叶无痕的龙毒领域，紫黑色雾气翻滚，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染上剧毒。
这是两种“道”的碰撞，是剑道与毒道的正面交锋。
林剑锋看着被叶无痕护在身后的林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冰冷取代：“清雪，到为父这边来。”
“父亲……”林清雪咬着嘴唇，没有动，“放过他，我答应你的一切条件。”
“晚了。”林剑锋摇头，“此子已斩我天剑阁三位长老，伤者十数，更是擅闯剑冢禁地。今日他必须死，而你的净毒灵体，必须与他的混沌毒体结合——这是天剑阁千年大计，不容有失。”
叶无痕冷笑：“好一个千年大计，不惜将亲生女儿当做炉鼎？”
“炉鼎？”林剑锋讥讽道，“你懂什么？净毒灵体与混沌毒体乃是天道相生的双生之体，二者结合，可诞生‘万毒不侵’的完美道体。届时清雪非但不会受损，反而能一步登天，直入化神。而你……”
他盯着叶无痕，眼中闪过贪婪：“你的混沌毒体，将化作她道基的一部分。这是你的荣幸。”
“原来如此。”叶无痕恍然，“所以从一开始，你收我为徒，传我剑道，都是算计好的？等我毒体觉醒，再让清雪与我接触，激发灵体共鸣……”
“不错。”林剑锋坦然承认，“只可惜你成长得太快，超出了我的控制。不过现在也不迟——半步化神与金丹圆满，天壤之别。今日，你逃不掉。”
他不再废话，并指如剑，朝着叶无痕虚空一点。
“剑一·破虚。”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浩大的声势。只是简单一指，叶无痕身前的空间却突然碎裂，一道无形剑气从碎裂处刺出，直指眉心！
这一剑，已触摸到空间法则的边缘，是林剑锋苦修五百年的剑道精髓。
叶无痕瞳孔骤缩，龙毒领域疯狂收缩，在身前凝聚成一面紫黑色龙鳞盾。
“嗤——”
剑气刺入龙鳞盾三寸，堪堪停住。但盾面已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哦？能挡住一剑？”林剑锋有些意外，随即冷笑，“那第二剑呢？”
他双手齐出，在空中虚画一个圆。
“剑二·轮回。”
这一次，叶无痕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仿佛要将他拖入某个永恒的循环。这是剑意与时空的结合，一旦陷入，便会永世沉沦，直至神魂枯竭。
叶无痕不敢大意，全力催动龙毒本源。紫黑色毒力从全身毛孔涌出，在身周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毒力漩涡，与扭曲的空间对抗。
“滋滋滋……”
毒力与剑意相互侵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叶无痕脚下的青石寸寸碎裂，嘴角溢出一丝紫黑色的血——这是他炼化龙毒本源后，第一次受伤。
“无痕！”林清雪想要冲过来，却被叶无痕喝止。
“别过来！”
他擦去嘴角的血，眼中紫芒大盛：“半步化神……果然厉害。但你以为，这就够了吗？”
话音落下，他体内传出龙吟般的轰鸣。三百六十处毒窍同时亮起，每一处窍穴中，都浮现出一条微型毒龙虚影。这些虚影钻出窍穴，在空中汇聚，最终化作一条十丈长的紫黑色毒龙，盘旋在叶无痕头顶。
龙毒本源完全体——毒龙法相！
“吼——！”
毒龙仰天长啸，龙威如实质般扩散，竟硬生生将“剑二·轮回”的扭曲空间震碎！
林剑锋脸色微变：“毒龙法相？你竟将龙毒本源炼化到了这等程度？”
他不再保留，双手结印，背后浮现出一柄百丈巨剑虚影——那是他的本命剑魂，天剑阁镇宗传承“天剑道”的具现。
“剑三·天诛。”
巨剑斩落，剑意锁定叶无痕，避无可避。这一剑已超越招式范畴，而是引动了天地之力，携煌煌天威，似要代天行诛！
叶无痕深吸一口气，双手上托，毒龙法相逆冲而上。
“毒剑·斩天！”
这是他以毒剑道催动毒龙法相的最强一击。毒龙在空中化作一柄紫黑色巨剑，剑身龙纹缠绕，剑锋处空间崩裂，迎向那柄天诛之剑。
“轰隆隆——！！！”
双剑碰撞，整个剑冢剧烈震动。寒潭之水冲天而起，石壁上插着的古剑纷纷震颤、断裂。若非剑冢有上古禁制加固，这一击足以让整座山峰崩塌。
烟尘弥漫中，两道身影倒飞而出。
叶无痕撞在思过崖石壁上，背后岩石炸裂，口中狂喷鲜血。毒龙法相已溃散大半，重新化作毒力回归体内，但气息萎靡，显然受了重创。
林剑锋则后退七步，每步都在地面踏出深坑。他虽未吐血，但面色潮红，背后的巨剑虚影也黯淡了三分。看向叶无痕的眼神，已从轻蔑转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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