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根针,蕴含“毒之平衡”的理念:剧毒与解药本是一体,毒至极处便是药,药至极处便是毒。
……
每一根针,都是一堂课。
叶无痕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毒道理念。他原本对毒道的理解是碎片化的、实战化的,只知道如何用毒杀人、解毒救人,却从未深入思考过毒的本质。
而现在,毒祖的毒神之念如醍醐灌顶,让他对毒道的理解飞速提升。
蚀心毒瞳也在进化。随着对毒道理解的加深,左眼中的黑红漩涡越来越稳定,那些血色纹路逐渐染上一抹深邃的墨绿——那是毒之本源的颜色。
八十一根毒针全部落下时,叶无痕已经遍体鳞伤,战甲千疮百孔。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毒不是杀戮的工具,也不是救人的手段。毒是法则,是大道,是天地间最古老的力量之一……”
他抬起头,看向毒祖虚影:“多谢前辈指点。”
毒祖虚影眼中闪过欣慰:“孺子可教。八十一根毒神针,你能全部接下而不死,已证明你有资格接受传承。但……”
他话锋一转:“传承分为三部分:毒道理念你已经领悟;蚀心蛊你已经获得;最后一部分,是毒祖留下的‘万毒之源封印’的掌控权。”
“万毒之源封印?”叶无痕一愣。
“血咒之瞳的本质,是与万毒之源签订的契约。”毒祖虚影缓缓道,“万毒之源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毒之本源,后被上古大能以生命为代价封印在毒祖山底。你的血咒之瞳,就是封印的钥匙之一。”
他顿了顿:“千年以来,封印逐渐松动。若无人重新加固,最多十年,万毒之源就会破封而出,届时方圆万里将化作绝毒死域,生灵涂炭。”
叶无痕脸色凝重:“前辈的意思是……”
“你需要去毒祖山,以蚀心毒瞳为媒介,重新加固封印。但这个过程极度危险,万毒之源会本能地反抗,试图吞噬你取而代之。”
毒祖虚影看向叶无痕:“你可以选择放弃。不加固封印,你也能安然离开,以你现在的实力,足以在修真界立足。但十年后,万毒之源破封,你妹妹、你的毒盟、你所在意的一切,都会在毒潮中毁灭。”
没有选择。
叶无痕苦笑:“我还有得选吗?”
“有,但你不会选。”毒祖虚影似乎看透了他,“你这样的性格,注定要走上这条最艰难的路。”
他抬手一点,一道墨绿光点飞入叶无痕眉心:“这是封印的具体位置和加固方法。去吧,毒祖山就在秘境最中心,毒祖遗蜕苏醒时,封印最薄弱,也是加固的最佳时机。”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成功,你将成为万毒之源的新主人,毒道将因你而兴;失败,你会成为万毒之源破封的第一个祭品。”
叶无痕深深一拜:“晚辈明白了。”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毒祖虚影的身影开始变淡,“万毒之源喜欢吞噬灵魂,尤其是充满执念的灵魂。你在加固封印时,可能会看到……你内心深处最恐惧的景象。守住本心,否则万劫不复。”
话音落下,虚影完全消散。
毒源殿堂开始崩塌,墨绿晶石一块块剥落。叶无痕知道,这里要关闭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毒源池,池水已经干涸,只剩下池底一层墨绿色的结晶。那是毒之本源的残留物,对毒修来说是至宝,但他没有时间收取了。
光门就在眼前。
他踏入光门,眼前一花,已经回到了蚀魂毒林。
毒九阴正在焦急等待,看到他出来,松了口气:“你终于出来了!已经过去两天了,毒祖遗蜕随时可能苏醒!”
叶无痕感应了一下左眼的蚀心毒瞳,又看了看毒九阴:“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不然呢?”毒九阴翻了个白眼,“你进去这么久,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不过看你这模样……似乎收获不小?”
确实不小。
叶无痕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实力,足以与元婴初期正面抗衡。如果底牌尽出,甚至有机会斩杀元婴中期。
但比起实力提升,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万毒之源的封印,毒道的未来,灵儿的性命,毒盟的存亡……所有这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走吧,去毒祖山。”叶无痕望向秘境中心方向,“最后一战,要开始了。”
两人迅速离开毒林。
而在他们身后,崩塌的毒源殿堂废墟中,一块墨绿晶石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
晶石中,毒祖虚影的最后一丝意念轻声自语:
“血咒传人……希望你能成功……否则这千年谋划……就全白费了……”
光芒熄灭。
毒冢,彻底沉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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