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修罗锋芒
血光散去,叶无痕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尽的灰白色雾气在缓缓流动。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发出低沉的呢喃,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青玄子就站在他十丈外,同样在观察这个诡异的空间。
“这是……毒祖留下的试炼空间。”青玄子眼中闪过惊异,“没想到血咒之瞳居然能开启试炼。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无痕没有回答。他左眼的修罗血瞳正在疯狂转动,试图解析这个空间的本质。但他发现,这里的法则与外界完全不同,他的瞳力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就在这时,雾气突然涌动,凝聚成三道身影。
第一道是个佝偻的老者,手持毒杖,眼中满是沧桑。第二道是个英武的中年男子,背负毒剑,杀气凛然。第三道是个妖娆的女子,指尖缠绕毒丝,媚眼如丝。
“毒祖三化身。”青玄子脸色凝重,“传说毒祖陨落前,将一身修为分为三份,化作三道化身镇守试炼。只有通过三关考验,才能获得毒祖传承。”
话音刚落,三道化身同时开口,声音重叠:
“试炼者,报上名来。”
青玄子率先行礼:“晚辈青玄子,青岚宗太上长老,修炼正道毒术三百年,愿接受毒祖考验。”
三道化身的目光转向叶无痕。
“晚辈叶无痕,毒修。”叶无痕简单道。
“毒修?”老者化身点头,“很好。但你的眼睛……有血咒之瞳的气息,还有修罗血脉的味道。奇怪,奇怪。”
中年化身冷声道:“管他什么眼睛,能通过考验就行。第一关,毒理试炼,由我主持。”
他一步踏出,周身毒气翻涌,化作无数毒剑悬浮空中:“毒道有三重境界:毒身、毒心、毒神。你二人可知,何为毒身?”
青玄子率先回答:“毒身者,以身养毒,以毒炼体,身成毒源,万毒不侵。”
“不错。”中年化身点头,“那你可修成毒身?”
“晚辈不才,只修成‘半毒身’,尚不能完全免疫万毒。”
中年化身又看向叶无痕:“你呢?”
叶无痕沉吟片刻:“晚辈认为,毒身并非终点。以身养毒固然强大,但也限制了自身发展。真正的毒道,应该是驾驭毒,而非被毒驾驭。”
“狂妄!”中年化身冷哼,“毒若不与身合,如何发挥威力?看剑!”
他手一挥,漫天毒剑如暴雨般射向叶无痕。这些毒剑每一柄都蕴含不同的剧毒,且彼此配合,形成完美的毒力网络。
叶无痕没有硬接,而是左眼修罗血瞳一转,杀戮领域展开。毒剑进入领域后,速度骤减,毒性也被杀戮意志冲散大半。
他伸出右手,掌心浮现一个黑红色漩涡,将剩余的毒剑全部吸入。
“毒身再强,终究有极限。”他淡淡道,“但若能掌控毒的法则,万毒皆可为己用。”
中年化身眼中闪过异彩:“有意思。你通过了第一关。”
他退后,让出位置。
妖娆女子化身走上前,媚眼如丝:“第二关,毒心试炼。毒心者,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二人,可敢为了毒道,牺牲至亲?”
青玄子毫不犹豫:“敢。毒道至高无上,一切皆可牺牲。”
女子化身满意点头,又看向叶无痕。
叶无痕沉默良久,摇头:“不敢。”
“哦?”女子化身挑眉,“为何?”
“因为毒道对我而言,只是工具。”叶无痕右眼直视她,“我修炼毒术,是为了保护妹妹,为了给死去的人讨回公道。若为了毒道牺牲他们,那毒术再强又有何用?”
“天真。”女子化身冷笑,“毒道本就是杀戮之道,讲什么亲情道义?”
“那是你的毒道,不是我的。”叶无痕语气坚定,“我的毒道,只为守护而生。若毒不能守护重要之人,我宁可废了它。”
女子化身还想说什么,老者化身突然开口:“够了。此子心性已明,不必再试。”
他走上前,浑浊的眼睛盯着叶无痕:“第三关,毒神试炼。毒神者,神魂与毒合一,一念可毒杀千里。这一关,需要你二人对战,胜者获得传承。”
青玄子眼中闪过喜色。他修为远超叶无痕,对战必胜无疑。
但老者化身接下来的话让他脸色一变:“对战不以修为论胜负,而是比拼毒道感悟。你二人各施展一招最强毒术,由我们评判高低。”
叶无痕看向青玄子:“请前辈赐教。”
青玄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若不能在此击败叶无痕,毒祖传承就与他无缘了。
“小子,接招吧。”他双手结印,周身浮现出九个墨绿色毒环,正是之前施展过的“九毒轮回印”。
但这一次,九个毒环没有攻击,而是相互融合,最终化作一个微型的墨绿色世界虚影。虚影中有毒山、毒河、毒林、毒兽,仿佛一个完整的毒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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