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修罗锋芒
第三天黎明，血蛇谷深处。
三十名蚀骨卫整装待发。每个人背上都背着特制的毒囊包，腰间挂满各种毒瓶、毒弩、解毒剂。他们的脸上涂着防毒药泥，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
叶无痕站在队伍最前方，一身黑衣，左眼黑罩，右眼扫过众人。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三十人齐声回应。
“避瘴丹每人三粒，记住了，每粒只能维持四个时辰。在毒瘴林中，时间就是生命。”
“毒虫驱散粉随身携带，遇到虫群不要硬拼，以驱散为主。”
“地图已经记在脑子里，遇到岔路，以我标记的路线为准。”
他一条条叮嘱，众人认真记下。这些都是过去三日反复强调的内容，但临行前再说一次，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洛清音走上前，将一个小玉瓶递给叶无痕：“主人，这是用您给的蚀心蛊残片炼制的‘镇毒丹’。虽然效果远不如真正的蚀心蛊，但应该能暂时压制血咒之瞳的躁动。”
叶无痕接过玉瓶，倒出里面的丹药。那是一枚通体漆黑、表面有血色纹路的丹药，散发着与蚀心蛊残片相似的气息。
“你用了多少精血？”他看向洛清音苍白的脸色。
“不多。”洛清音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正常炼制消耗。”
叶无痕没有再问，将丹药吞下。丹药入腹的瞬间，一股阴寒的毒力扩散开来，迅速涌向左眼。左眼中的躁动感确实减轻了许多，连带着封印的压力也小了一些。
“谢了。”他轻声道。
洛清音摇头：“主人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出发。”
叶无痕转身，率先走向毒谷最深处的一处崖壁。那里看起来和周围没有任何区别，但当他结出特定手印，崖壁表面竟浮现出复杂的毒纹。毒纹闪烁三次后，崖壁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这就是毒九阴告诉他的密道入口——一条上古毒修开辟的、直通万毒秘境内部的捷径。
“保持队形，依次进入。阿木打头，清音断后。”叶无痕下达指令。
阿木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踏入缝隙。接着是其他蚀骨卫，最后是叶无痕和洛清音。
当最后一人进入后，崖壁重新合拢，不留丝毫痕迹。
密道内部出乎意料地宽敞，足以让三人并行。洞壁是暗红色的岩石，表面布满天然的毒纹，散发着幽绿微光，勉强照亮前路。
“这些毒纹……”洛清音伸手触摸洞壁，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古老毒力，“至少是三千年前留下的。”
“上古毒修的造诣，远超我们想象。”叶无痕走在队伍中央，右眼警惕地观察四周，“不要触碰任何东西，跟着我的脚印走。”
密道并非一路坦途。有些地方地面布满毒潭，需要借助特制的浮板通过；有些地方洞顶垂下毒藤，必须小心翼翼避开；还有些地方岔路纵横，若非有毒九阴的地图指引，恐怕很快就会迷失。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阿木的示警：“毒君，有情况！”
叶无痕快步上前，只见前方通道被一片墨绿色的雾墙完全堵死。雾墙缓缓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更诡异的是，雾墙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影子在游动。
“是‘噬魂毒瘴’。”叶无痕认出这种毒物，“专门攻击神魂，一旦吸入，轻则神魂受损，重则魂飞魄散。常规的避瘴丹对它效果有限。”
“那怎么办？”一名蚀骨卫问，“绕路吗？”
叶无痕查看地图，摇头：“这是必经之路，绕不开。而且噬魂毒瘴会移动，就算我们绕路，它也可能跟过来。”
他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清音，你还记得我教过的‘以毒攻毒’理论吗？”
“记得。”洛清音点头，“用性质相克的毒物互相抵消。”
“噬魂毒瘴的本质是怨魂与剧毒的混合体。要破解它，需要两种东西：净化怨魂的‘镇魂毒’，以及中和剧毒的‘化毒散’。”
叶无痕看向众人：“你们谁会炼制镇魂毒？”
众人面面相觑。镇魂毒是冷门中的冷门，寻常毒修根本不会去学。
“我会。”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是之前炼制同命毒符时差点失败的那名女修，名叫柳青青。
“我……我家传的毒术中，有一种‘安魂香’，原理和镇魂毒类似。”柳青青小声道，“但我没炼制过真正的镇魂毒，只是知道理论。”
“足够了。”叶无痕从毒囊中取出几种材料，“这些是炼制镇魂毒的主材。阿木，你带几个人协助她，半个时辰内必须炼成。”
“是！”
他又看向洛清音：“化毒散你来负责。用‘腐心草’、‘断肠花’、‘蚀骨藤’三味主药，以三才毒炉炼制。”
“明白。”
分工明确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密道中架起临时毒炉，毒火燃起，药香与毒气混合，形成诡异的气息。
叶无痕则站在雾墙前，右眼仔细观察毒瘴的流动规律。他发现，雾墙并非均匀分布，而是有薄有厚。最薄处只有三尺，最厚处却达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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