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毒行天下·第一百五十七章 死海之心
噬魂魔鲸载着柳如月在死海中穿行,其余三头海兽——千足毒蜈蚣、巨型毒章鱼、毒蝠鲼——紧随其后。
有了这四头上古海兽开路,死海中的危险生物纷纷退避。柳如月站在魔鲸头顶,感受着死海深处越来越浓郁的死亡法则波动。
“龙主传人,前方就是‘死海深渊’了。”魔鲸的声音在柳如月识海中响起,“死海之心就在深渊最底部,但那里有守护者……”
话音未落,前方的海水突然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升起。
那是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人形生物,身高过丈,铠甲上刻满了古老的死亡符文。它没有面容,头盔下只有两团幽绿色的火焰在跳动。
“死海守护者……”魔鲸的声音带着畏惧,“它是死海死亡法则的具象化,不死不灭,除非摧毁整个死海,否则无法杀死它。”
守护者抬起手中那柄由白骨制成的长矛,矛尖指向柳如月:“凡人,离开死海深渊。此地非你所能涉足。”
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柳如月不卑不亢:“晚辈前来寻找死海之心,对抗即将到来的浩劫。请守护者前辈行个方便。”
“浩劫?”守护者发出沙哑的笑声,“万年前的浩劫,死海都未参与。如今的浩劫,又与死海何干?速速离去,否则……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死海中的死亡法则突然暴动,化作无数黑色锁链缠向柳如月。
“小心!”魔鲸想要躲避,但锁链的速度太快,瞬间就将它和柳如月捆了个结实。
锁链上传来的死亡法则疯狂侵蚀柳如月的生机,即便有死海龙鳞护体,她也感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毒衍天道·生死轮转!”
柳如月全力运转从万毒塔中学到的生死法则,将侵入体内的死亡法则转化为生机。但守护者的力量太过强大,转化速度远远跟不上侵蚀速度。
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她胸前的死海龙鳞突然大放光明。
龙鳞表面的古老纹路亮起,投射出一道虚影——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龙,龙眼如日月,龙威如狱。
“死海守护者,认得本座吗?”巨龙虚影开口,声音震得整个死海都在颤抖。
守护者看到巨龙虚影,幽绿的火焰剧烈跳动:“龙主……您还活着?”
“本座早已陨落,这只是留在龙鳞中的一缕神念。”巨龙虚影道,“此女是本座选定的传人,她寻找死海之心是为了对抗净世派。你应该明白,若净世派得逞,死海也难逃一劫。”
守护者沉默良久,最终收回锁链:“既然是龙主传人,那便过去吧。但死海之心的考验,必须由她自己通过。”
“自然。”巨龙虚影看向柳如月,“小女娃,本座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死海之心的考验,关乎生死,你必须自己面对。”
虚影消散,龙鳞的光芒也黯淡下来。
柳如月对巨龙虚影消失的方向躬身行礼:“多谢龙主前辈。”
她看向守护者:“请前辈开启考验。”
守护者让开道路,漩涡下方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进去吧。若能通过考验,死海之心便是你的。若不能……就永远留在里面吧。”
柳如月没有犹豫,纵身跃入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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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之下,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海水,而是一片由纯粹死亡法则构成的虚空。虚空中漂浮着无数白骨,有人类的,有妖兽的,还有各种上古生物的。
在虚空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心脏。心脏缓缓跳动,每跳动一次,就有死亡法则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那就是死海之心!
柳如月刚一靠近,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从中飞出三道身影。
第一道是个身穿白袍的老者,面容慈祥,周身散发着纯净的生机:“毒道传人,你可知‘生’为何物?”
第二道是个黑袍中年人,面色阴冷,浑身死气缭绕:“毒道传人,你可知‘死’为何物?”
第三道最为奇特——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化为毒草,时而化为毒虫,时而化为毒雾:“毒道传人,你可知‘毒’为何物?”
三道身影,分别代表着生、死、毒。
柳如月明白了,这就是考验——她必须同时回答三个问题,而且答案必须让三道身影都满意。
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生,是万物的起始,是希望的源泉。但生若无死,便是永恒的痛苦。就像花朵若不凋谢,便无法结果;生命若不终结,便无法新生。”
白袍老者点头:“不错,你理解了生的意义。”
柳如月继续:
“死,是万物的终结,是绝望的深渊。但死若无生,便是永恒的寂灭。就像大地若无死亡滋养,便无法孕育新生命;轮回若无生死交替,便无法运转。”
黑袍中年人也点头:“不错,你理解了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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