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陈瑜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父亲陈淮安,竟然是祝由术门人?还是眼前这个神秘“老鬼”的师弟?还有一个叛徒师兄弟?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那个叛徒?”陈瑜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
提到“叛徒”,老鬼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小庙里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度。他眼中寒光暴涨,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一个欺师灭祖、狼心狗肺的畜生!偷盗师门秘传的‘摄魂夺魄’禁术,还勾结外人,害死了师父!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几番交手,都让他溜了。最近才循着一点蛛丝马迹,追到这京城来。今日在街上,看到你掐‘止血诀’的手势,才认出你是淮安的儿子。”
老鬼顿了顿,目光如电,死死盯着陈瑜:“那叛徒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而且……对祝由术的感知极其敏锐!你今日在巷口动用术法,虽然微弱,但难保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他若知道淮安的儿子不仅活着,还会祝由术,还画那些……哼!”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陈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画春宫图在特定圈子里出名是一回事,被一个偷学禁术、心狠手辣的祝由叛徒盯上,那绝对是另一回事!这可比得罪权贵可怕多了!权贵讲规矩,这叛徒……怕是不讲!
“所以,从此刻起!”老鬼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非到生死关头,绝不可再动用任何祝由术!一丝气息都不要泄露!你那点微末道行,在他面前,连只蚂蚁都不如!一旦被他感知到,或者察觉到你与我的联系,你,还有你那个忠仆,顷刻间就会变成两具尸体!懂吗?!”
陈瑜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懂!懂!前辈放心!晚辈……晚辈再也不敢了!”什么直播绝活,什么街头显圣,统统见鬼去吧!小命要紧!
看着陈瑜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老鬼紧绷的气息似乎缓和了一丝丝。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沙哑地开口:“我追查他到此,线索又断了。这京城龙蛇混杂,他藏匿的本事又极高。我在此地不能久留,恐打草惊蛇。但有一事,或可引他现身。”
“前辈请吩咐!”陈瑜赶紧表态,只要能送走这尊煞神外加那个更恐怖的“叛徒”,让他干什么都行!
“此人修炼那‘摄魂夺魄’邪术,需定期汲取生魂精气维持,尤喜在月圆之夜动手。”老鬼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京城人口稠密,他若在此,必定会寻找目标。你虽不能动用术法,但身负祝由血脉,对同源之力的细微波动或有微弱感应,特别是……当他在附近施展那邪术之时,或许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邪之气逸散。”
陈瑜听得头皮发麻,汲取生魂精气?月圆之夜?这听着比画春宫图刺激(吓人)一万倍!
“我……我该如何做?”陈瑜的声音有点发飘。
“留心!”老鬼只吐出两个字,“留心那些突然发生的、查不出病因的离奇暴毙!尤其是月圆前后!留心那些地方……是否残留着极淡的、不属于阴寒之地的、带着血腥甜腻的腐朽气息!或者……是否在死者附近,留下过某种特殊的印记,比如……扭曲的符文,或者……一只眼睛的图案?”老鬼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扭曲的符文?眼睛图案?陈瑜猛地想起那张纸条上的诡异符号!他下意识地就想把纸条掏出来。
“不必给我看!”老鬼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抬手制止,“若有所发现,绝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试图追踪!你只需记住地点、特征。我会设法再联系你。”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警告,“记住,你的任务只是留意异常,当我的眼睛和耳朵!别做多余的事!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是!晚辈谨记!”陈瑜把头点得像捣蒜。
交代完毕,老鬼似乎再无停留之意。他最后深深地看了陈瑜一眼,那目光复杂难明,有审视,有警告,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托付?然后,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瞬间便融入了神像后面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草药和泥土的奇异气息,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老鬼一走,小庙里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消失。陈瑜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了,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张伯在外面等得心焦,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才敢探头探脑地溜进来,看到陈瑜脸色惨白、扶着供桌喘气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
“没……没事……”陈瑜摆摆手,声音还有些发虚,“张伯,扶我坐下歇会儿……”
张伯赶紧搀扶着陈瑜,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墙角,让他靠着墙壁坐下。两人谁也没说话,破庙里只剩下陈瑜粗重的喘息声和张伯压抑的呼吸声,气氛压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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