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匾上的铜铃响了第三次,突然就没声了。
沈无惑没回头,手已经把黄布包扎紧。她转身往门口走,脚步不快,但很稳。阿星从墙边跳起来,差点摔一跤,赶紧抓起桌脚的帆布包。阿阴站在窗边没动,眼睛看着供桌——那三枚铜钱还在原地,边角有点发黑。
“师父!”阿星追上去,“真要走?一口水都不喝?”
“路上买。”她说,“命馆三天没开张,你以为我是来上班打卡的?”
阿星小声嘀咕:“说得挺好听,还不是人家一封骨灰信就叫你来了。”
话刚说完,他脖子一凉,像被冰东西碰了一下。他缩着脖子回头:“别动手啊!我说的是实话!”
阿阴收回手,面无表情:“你再吵一句,我就把你魂冻住,挂在墙上当摆设。”
“行了。”沈无惑拉开门,“一个活人一个鬼,吵得跟菜市场大妈一样,丢不丢人。”
外面阳光照进巷子,青石板有点反光。街对面早点摊炸油条的声音噼啪响,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买豆浆。一只黄狗趴在杂货店门口睡觉,尾巴轻轻拍地。
沈无惑迈出门槛。
她脚刚落地,那只狗突然抬头,耳朵竖起来,死死盯着他们三人,低吼两声,夹着尾巴钻进了门缝。
阿星看见了,低声问:“这狗是不是有点灵?怎么每次见我们都跑?”
“它认得出麻烦。”沈无惑往前走,“你就是那种走近了就倒霉的人。”
“我?”阿星瞪眼,“上次炸黑玉阵,是谁用符纸糊敌人一脸?我要是反应慢点,你现在还躺着呢。”
“哦。”她点头,“那你确实有用一点。”
阿星刚想笑,她又说:“勉强算个工具人。”
“……”
巷子尽头是十字路口,车多了起来。公交车按喇叭,外卖电动车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沈无惑停下,抬头看西边山顶。
金光还在。
那道光直冲天上,不像太阳那么亮,却让人喘不过气。路人走过都没反应,有个骑车大爷看了天空一会儿,还自言自语:“今天云长得怪。”
沈无惑冷笑:“看得见的装看不见,看不见的反倒乱看。”
阿星顺着她视线望去,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是信号弹?还是哪个剧组拍戏忘了关特效?”
“是请柬。”她说,“老式的,请你去送命那种。”
“谁发的?”阿星问。
“还能有谁。”她嘴角一扯,“一个天天穿白道袍,嘴上说穷得叮当响,背地里存了三十个微信表情包的老头。”
阿星愣住:“啊?”
“玄真子。”她说,“我的‘精神导师’,也是人生绊脚石。”
阿星挠头:“所以他想干嘛?我们刚拆完邪阵,他转头搞个金光秀,是不是太卷了?现在隐士都开始内卷了?”
“他不是要搞事。”沈无惑眼神沉下来,“他是要下一盘没人敢接的棋。”
“啥棋?”阿星问。
“改命的棋。”她说,“拿终南山当棋盘,拿阴阳两界的规矩当赌注。”
阿星张嘴半天,最后说:“疯了吧?”
“可能吧。”她继续走,“但他选中我,说明他比我更疯。”
阿阴一直走在最后,这时开口:“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沈无惑没回头。
“如果这是棋局……我们是棋子,还是下棋的人?”
沈无惑顿了一下。
她没马上回答,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八卦纹,指尖停了一瞬。
“你们要是只想当棋子,我不会带你们出来。”她说,“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愿意走的活人,一个也愿意走的活人,还有一个不肯投胎的鬼。答案很明显。”
阿阴低头看自己的手。那朵枯萎的玉兰花还在掌心,没碎也没掉。她轻轻握紧,手指有点发白。
“我不是来摆样子的。”她说,“我想知道我能做什么。”
“你能挡刀。”沈无惑说,“能探路。我能踩坑时拉我一把。这就够了。”
阿星插嘴:“那我呢?我也能拉!力气小点,但我有脑子!”
“你最大的用处是说话。”她说,“死气沉沉的路上,总得有人废话多。”
“喂!”
三人穿过主干道,走上城郊公交道。路边树影稀疏,远处能看到山脚下的房子。一辆空出租车从旁边经过,司机看了后视镜一眼,猛踩油门跑了。
阿星看着车尾:“这司机是不是也看见金光了?”
“他看见的是三个大活人带着阴风走路。”沈无惑说,“正常人都会跑。”
“可我们挺正常的。”阿星不服,“你看我穿T恤牛仔裤,又不是披麻戴孝。”
“你右耳戴着三个银环,背后印骷髅头,走路还甩肩膀。”她说,“你在街上一站,小学生都会绕路。”
“那是潮。”阿星坚持,“这是街头文化。”
“这是招鬼三件套。”阿阴淡淡地说。
“你们能不能别一起欺负我?”
“不能。”师徒俩同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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