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苗疆蛊王到了。
是个干瘦佝偻的老太婆,满头银发用五色丝线缠成无数细辫,脸上刺着青黑色的图腾,一双眼睛浑浊却锐利。她被人用软轿抬进小院时,空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奇异的药草香,混合着某种动物皮毛的腥气。
太子亲自在院中相迎:“蛊王远来辛苦。”
老太婆下了轿,眯眼打量太子,声音嘶哑如破锣:“你就是那个中毒的小子?命挺硬。”
她说话不客气,但太子不以为意:“蛊王请看,这两位中的蛊可有解法?”
院中厢房里,咄苾和燕娘并排躺在榻上。咄苾依旧昏迷,脸色青白交替,偶尔会剧烈抽搐,像在承受极大痛苦。燕娘虽醒着,却虚弱得连抬手都难,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咄苾。
蛊王上前,也不把脉,只伸出枯瘦的手指,在两人眉心各点了一下。指尖沾了些许汗液,她凑到鼻尖嗅了嗅,又用舌尖轻舔。
“子母连心蛊,混了同命蛊,还有……换血丹的残毒。”她啧啧两声,“能活到现在,算你们命大。”
“能解吗?”燕娘急切地问,声音细如蚊蚋。
蛊王瞥她一眼:“老婆子解蛊的规矩,你们知道吗?”
“什么规矩?”太子问。
“一命换一命。”蛊王淡淡道,“这两种蛊都已深入心脉,若要彻底拔除,需以另一人的心头血为引,将蛊虫诱出。但引蛊之人,必死无疑。”
空气凝固了。
燕娘挣扎着坐起:“用我的命!救他!”
“你不行。”蛊王摇头,“你体内蛊毒未清,血已污浊,做不了药引。必须是健康之人,且心甘情愿,否则蛊虫察觉有异,两人都会暴毙。”
健康之人,心甘情愿赴死。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
唐笑笑下意识看向姬无夜,姬无夜对她微微摇头——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太子身系江山,赵诚要护主,玄真道长年事已高……
“我来。”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林汐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眼圈通红,但眼神坚定:“用我的命,换燕姐姐和殿下的命。”
“胡闹!”唐笑笑急道,“你才多大?不许说这种话!”
“我不是胡闹。”林汐走进来,放下药碗,跪在蛊王面前,“婆婆,我从小没爹没娘,是姐姐捡了我,教我认字算账,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我的命是姐姐给的,现在还给她,天经地义。”
她转向燕娘,眼泪掉下来:“燕姐姐救过姐姐,就是救过我。而且……而且三王子若死了,草原必乱,边境又要打仗。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我爹娘一样,死在战乱里。”
小姑娘说得朴实,却字字戳心。
燕娘别过脸,泪如雨下。
蛊王看着林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容:“小丫头,你不怕死?”
“怕。”林汐抹了把眼泪,“但有些事,比死更可怕。”
蛊王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好,就冲你这句话,老婆子破例一次。”
她从怀中取出一只陶罐,揭开盖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虫,像米粒大小,微微蠕动。
“这是‘血蚕’,专吃蛊虫。”蛊王捏起一只,放在林汐指尖,“丫头,忍着点疼。”
血蚕咬破皮肤,钻了进去。林汐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却咬着唇没叫出声。
蛊王又取两只,分别放入咄苾和燕娘心口。
三只血蚕入体,三人的身体同时剧烈颤抖。蛊王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古老晦涩,像来自蛮荒的呼唤。
唐笑笑紧张地看着。姬无夜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
约莫一炷香后,咄苾突然弓起身子,喷出一口黑血。血中有东西在蠕动——是蛊虫!紧接着燕娘也吐出一口黑血。
蛊王眼疾手快,用陶罐接住。两只蛊虫落入罐中,立刻被血蚕围住,撕咬吞噬。
而林汐这时也吐出一口血,但血是鲜红的,里面没有蛊虫。她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林汐!”唐笑笑冲过去抱住她。
小姑娘脸色苍白如纸,但呼吸还算平稳。蛊王探了探她的脉,点头:“成了。蛊虫已除,她只是失血过多,休养几日便好。”
众人都松了口气。
咄苾和燕娘的脸色明显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蛊王又给他们喂了药,说:“三日后可醒。醒后需静养半年,不得动武,不得情绪激动,否则仍有性命之忧。”
太子深深一揖:“多谢蛊王。”
“别谢我,谢那丫头。”蛊王收起陶罐,看向林汐,眼中难得有丝暖意,“这丫头心性纯良,日后必有大福。”
她顿了顿,又对太子说:“慕容芷的蛊术是我师姐所传,当年她叛出师门,偷走《蛊经》下半部。此番她虽生死不明,但她师兄慕容轩仍在。此人天赋更高,心机更深,你们要小心。”
说完,她也不多留,上了软轿离去。
院中又恢复平静。
唐笑笑将林汐抱回房,盖好被子。小姑娘昏睡着,唇角却带着笑,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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