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水关的硝烟尚未在身后完全散尽,昭武军的黑色洪流便已挟大胜之威,滚滚西进,兵锋直指益州腹地最后一道天然屏障——绵竹关。
相较于涪水关依山傍水的雄峻,绵竹关显得更为“朴实”。
它坐落在成都平原东北边缘一片微微隆起的丘陵地带,关墙不算极高,但墙体厚实,以黄土混合米浆夯筑而成,历经风雨,呈现出一种沉黯的赭黄色。
关前地势相对开阔,利于大军展开,却也意味着进攻将暴露在守军密集的远程射击之下。
当刘昭率主力抵达关前十里,登高远眺时,看到的是一座已然全面进入战争状态的关城。
城头旌旗招展,守军身影林立,垛口后闪烁着弓弩的寒光。
关墙明显得到了加固,新砌的砖石与老旧的墙体形成鲜明对比。
关外,原本可能存在的民居、树木已被尽数清除,留下大片空旷的、利于弓弩发挥的无人区。
更远处,隐约可见数座与主关互为犄角的卫星营垒,如同众星拱月。
“张任动作好快。”管亥望着关城,沉声道。从涪水关败退至此,不过数日时间,张任竟已将这座关隘整顿得如此森严。
庞统轻摇羽扇,目光扫过关前那片异常平整的空地,眉头微蹙:“败而不乱,退而不溃,迅速组织起有效防御……张公义,真乃帅才。”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更有浓浓的警惕。
刘昭微微颔首,脸上并无攻克涪水后的骄矜。
他深知,眼前的绵竹关,或许没有涪水那般险绝的地利,但守军的意志,却因退无可退而变得空前凝聚。
这里距离成都已不足百里,一旦失守,富庶的成都平原将如同褪去甲胄的巨人,完全暴露在昭武军的兵锋之下。
关内的每一个益州士卒都清楚,他们身后就是家园,已无路可退。
“传令,依山傍水,扎下坚固营寨。多设鹿角、壕沟,谨防敌军偷营。”刘昭下令,声音平稳,“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
黑色的昭武大营如同蔓延的菌毯,在绵竹关东面数里外迅速铺开,与赭黄色的关城遥相对峙,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压抑。
接下来的几日,昭武军并未如关内守军预想的那般,立刻发动潮水般的猛攻。
除了例行公事的斥候交锋和小规模的前沿对峙,主力始终按兵不动。
刘昭每日只是带着庞统、郭嘉、甘宁等文武,远远观察关城防御,尤其是关前那片令人有些在意的空旷地带。
这片地域,平坦得有些过分,地面上似乎看不到任何植被,只有一些不起眼的土堆、石块,看似杂乱无章地散布着。
但以郭嘉、庞统的目力,却能隐约察觉到那片区域上空,气流似乎有些异样的凝滞,阳光照射下,偶尔会泛起一丝极淡的、扭曲光影的涟漪。
“主公,那片地域有古怪。”郭嘉凝神观察许久,缓缓开口,他眼眸中灵光微闪,试图看透虚妄,“气息混杂,隐含肃杀,绝非自然形成。似有……阵法之力笼罩。”
“阵法?”甘宁拧眉,“又是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老子一力破之!”
庞统摇头:“兴霸莫急。此阵看似平静,内里却暗藏玄机。
观其布局,暗合八卦方位,那些土堆石块,恐怕便是阵基。若贸然闯入,恐迷失方向,陷入重围。”
为了验证猜测,刘昭派出一支百人斥候队,小心翼翼地向那片空旷地域靠近。
起初,一切正常。但当他们深入百余步后,异变陡生!
原本清晰可见的绵竹关关墙,忽然变得模糊扭曲,仿佛隔了一层晃动的水波。
周围的景物也开始旋转、错位,脚下的道路似乎活了过来,不断变化方向!
更令人心悸的是,从那些看似无害的土堆后、石缝间,骤然射出冷箭,箭矢来得极其刁钻诡异,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无从格挡!
斥候队顿时大乱,试图后退,却发现来路已失,如同陷入无形泥沼,举步维艰。
不过片刻功夫,百人队便折损近半,残存者狼狈逃回,人人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是战阵!张任在关前布下了战阵!”逃回的斥候队长声音颤抖地禀报。
消息传开,昭武军众将面色凝重。
张任此举,显然是想凭借此阵,最大限度消耗昭武军的锐气和兵力,将野战转化为对他有利的消耗战。
“可知是何阵法?”刘昭看向郭嘉与庞统。
庞统沉吟道:“观其形,察其气,变幻莫测,困杀兼具,颇似古之‘八门金锁阵’。
此阵依八卦之理,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入阵者,若不得其法,入死门则万劫不复,入惊、伤门则损兵折将,唯有找到生门、景门,方可破阵而出,甚至反客为主。”
郭嘉补充道:“此阵威力,在于借地势,聚杀气,惑人心智。
布阵者居于阵眼,操控变化。张任以此阵横亘于前,便是要我军每前进一步,都需付出血的代价。强攻破阵,正中其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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