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压抑的沉默中,四目道长终于说话,带着明显的嘶哑和尚未平复的激动:
“师兄…千鹤师弟…你们看见了吗?那…那金紫的网!还有那度人的仙音…直接就把那积年的九子鬼母给…给超度了!”
他猛地转向钟素安,眼神热切得几乎要烧起来,“素安师侄!你…你老实告诉师伯,你这修为…这雷法…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威势,地师巅峰也未必能及!”
千鹤道长也按捺不住,忍着伤口的抽痛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是啊,师兄!素安这孩子,修炼进境快得惊人,短短时日,已臻人师巅峰之境!
更难得的是他天生契合雷法,操控由心,威力莫测,实为我茅山近百年来…不,或许是数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奇才!”
众人的目光,瞬间如同实质般聚焦在钟素安身上。
篝火跳动的光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眸子却比之前更加深邃澄澈,仿佛映入了星河流转。
钟素安迎着师伯师叔们灼灼的目光,唇角牵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声音平稳。
“师傅过誉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触碰一段尘封的记忆,“其实…一切源于四岁那年。”
钟素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夜风的呜咽。
“那年夏天,晴空万里,毫无征兆。一道…一道紫色的雷霆,就那么直直劈落下来。”
钟素安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当年那毁天灭地的炽热与麻痹,“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就在那时…”
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这里,多了一个东西,一个雷球。它沉寂在那里,却源源不断地传递出一套完整的、与我所知任何道门典籍都迥异的功法玄奥。
当时年幼,只觉脑中胀痛,塞满了无法理解的文字与图景。”
钟素安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困惑与挫败:“我想告诉师傅。可每当话到嘴边,喉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后来我想,说不出口,写下来总可以吧?于是拿起笔…”
钟素安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墨迹落在纸上,笔锋划过的地方,那些蕴含功法真意的字迹,便如被风吹散的沙砾,瞬间消融,不留半点痕迹。”
千鹤道长在一旁重重颔首,眼中带着后怕与确认:“确是如此!这孩子昏迷整整三日,气息微弱,浑身滚烫,眉心处隐有紫电纹路一闪而逝。
醒来后,他便试着写画,结果…纸上一片空白。我曾以为是孩子惊吓过度,伤了心神,或是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
如今想来…”他看向九叔,带着一丝恍然与敬畏。
九叔一直凝神静听,此刻眉头紧锁又缓缓舒展,眼中精光一闪,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洞悉天机的凝重:
“非是胡言,亦非心神受损。素安,你所得之物,所承之法恐怕直指大道本源!
越是接近天地至理、大道根源的传承,越是受制于冥冥之中的规则。
只能存于一人之心,印于一人之魂,不可言传,无法笔录。
此乃天授之秘,亦是天定之缘,强求不得。”
他环视众人,语气斩钉截铁:“非素安不愿,实乃天道不许其宣之于口、落之于笔!”
四目道长倒吸一口凉气,搓着下巴,眼神在钟素安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师侄:“天授?直指大道本源?乖乖…难怪,难怪!”
他猛地一拍大腿,“师兄,此等异事,非同小可!素安师侄身负此等惊世传承,又显露如此神威,这…这已经不是我们几个师兄弟能定夺的了!
必须,必须立刻禀明师尊他老人家!”
九叔深以为然,神色肃穆:“不错。兹事体大,非请示师尊不可。
千鹤师弟,你与素安关系最亲,速去准备法坛香案!文才、秋生,清理场地!
东西南北、嘉乐,你们协助四目师弟,布下‘通灵引神阵’,务必隔绝外界一切干扰,确保香讯直达幽冥,沟通无碍!”
“是!师傅/师伯/师叔!”众人齐声应诺,方才大战的疲惫似乎被这庄重紧迫的气氛驱散了几分,立刻行动起来。
文才秋生忍着腿软,飞快地清理着法坛周围的瓦砾焦木;
东西南北和嘉乐五人神情专注,以步丈量,依循着玄奥的轨迹,用沾了朱砂的墨斗线在地上飞快弹出一道道纵横交错、蕴含灵光的阵纹;
四目道长从随身的百宝囊中慎重地取出七盏小巧的青铜古灯,依照北斗方位,小心翼翼地安放在阵眼关键节点;
千鹤道长则亲自捧出珍藏的百年桃木心制成的法坛主香,又仔细检查了符纸、净水、法铃等一应器物。
钟素安静立一旁,看着师兄弟们忙碌。
夜风吹拂着他额前微湿的发丝,体内三十六处丹田气海,如同夜空中缓缓运转的星璇,贪婪地汲取着天地间散逸的稀薄灵气,补充着方才施展“司法雷网”和颂念《度人经》的巨大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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