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紧把这些花挪走。”我跟民警说,又转头看周老太,她还在喃喃自语,伸手想去摸那盆天堂鸟,指尖刚要碰到花瓣,被我轻轻按住了。“周阿姨,这些花不能留了,它们在害你呢。”
她愣了愣,眼神里闪过点清明,随即又糊了:“没有……它们是陪着我的……”
我没再跟她争,让民警帮忙,小心地把阳台所有盆栽都搬出来,连盆带土,不敢碰断一根枝桠——这些邪灵附在花上,枝桠断了,邪气可能散出来。搬完花,我从包里掏出粗盐和生石灰,在阳台地上厚厚铺了一层,盐粒簌簌落下来,落在刚才放花盆的地方,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是在烧。粗盐能去秽,生石灰能杀毒,两样混着,能把阳台上的邪气逼干净。
又烧了艾草水,温温的,给周老太擦了擦手和脸。她起初还挣扎,擦到额头时,忽然“哇”地哭了,不是放声哭,是抽着气哭,眼泪掉在手上,混着艾草水:“他们不回来……花也不跟我好了……”
我没说话,只递了张纸巾。有些邪,是从人心头生出来的,比妖植邪灵更磨人。
后来那些盆栽被我拉到郊外的荒地,泼了汽油,又撒了掺了硫磺粉的破煞水。火一烧起来,“轰”的一声,黑烟往上冒,裹着股更浓的腥气。火里头“噼啪”响,不是柴火烧裂的声,是细碎的尖啸,像有东西在火里挣。烧了快一个小时,火才灭,地上就剩堆黑灰,风一吹,散了,连点土渣都没留。
周老太被社区送进了养老院,有人陪着说话,按时吃饭吃药,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前几天我路过养老院,看见她坐在院子里,手里捏着个毛线团,跟旁边的老太太说笑,阳光落在她脸上,挺平和的。
只是从那以后,我再看见谁家阳台摆着太壮的花,总忍不住多瞅两眼——怕那肥厚的叶片底下,藏着不该藏的东西,也怕养花人的心里,憋着化不开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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