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明离开上海已经好几天了。
朱怡贞站在76号办公室的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那颗带着体温的子弹壳,被她用红绳穿了,贴身戴着,冰凉地贴在胸口,时刻提醒着她那个雨夜地下室的分别。
“小太阳……你现在到哪儿了?路上安全吗?伤口还疼不疼?” 思念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坐立不安。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左秋明是安全转移了,可留下的烂摊子还得她来收拾!
林楠笙那双X光眼可不是吃素的!必须把所有的痕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让“左秋明失踪案”成为一桩彻头彻尾的无头公案!
“项目经理朱怡贞,启动‘扫尾工程’!目标:销毁所有关联证据,混淆所有调查视线,确保自身绝对安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第一步:情绪管理。 左秋明“刚死”,她必须维持好“悲伤未亡人”(呸呸呸!是悲伤好友!)的人设。
不能一下子变得太开心,也不能一直哭哭啼啼惹人怀疑。
得把握好度!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同事们看到了一个“化悲痛为力量”的朱怡贞——她工作更加“卖力”了,但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哀伤”;
食堂吃饭时,她会“不经意”地看着某个空位子“发呆”;有人提起香港或左秋明,她会立刻“红了眼圈”借口离开。演技自然流畅,情感层层递进,堪称教科书级别!
第二步:信息误导。 她继续“积极协助”林楠笙调查,但提供的“线索”开始有意无意地指向更复杂、更虚无缥缈的方向。
比如,她会“突然想起”,在香港好像听左秋明提过一嘴,军统内部有人和日本特高科有秘密接触(真假难辨,搅浑水);
或者“分析”认为,伏击者的手法专业,不像是普通帮派,更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员(暗示内部或日方所为)。总之,就是把水搅得越浑越好,让林楠笙的调查陷入迷宫。
第三步:切断联系。 她彻底停止了使用那条与顾慎言联系的秘密渠道。那个城东的安全屋也暂时弃用。
所有可能与左秋明相关的私人物品,包括他留下的那支旧钢笔,都被她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朱家老宅一个极其隐秘的墙洞夹层里。
她现在像个受惊的兔子,除了站里和朱家,哪儿也不去,最大限度降低任何潜在风险。
第四步:转移焦点。
她开始“偶然”地在同事间散布一些“听说”来的小道消息:比如王世安残党不甘心失败,正在暗中活动;
或者陈默群似乎对上海站的人事有了新的想法……这些消息真真假假,目的就是让站里的内部矛盾重新激化,吸引林楠笙的注意力。
日子在提心吊胆和精心表演中一天天过去。
林楠笙那边似乎没什么大动静,依旧每天忙忙碌碌,脸色冷峻,看她的眼神也依旧深邃难测,但至少没再把她叫去进行“灵魂拷问”。
这让朱怡贞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的弦始终绷得紧紧的。“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吓人了!林楠笙肯定在憋大招!”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天下午,林楠笙突然把朱怡贞叫到办公室,扔给她一份薄薄的卷宗。
“左秋明案的初步结论出来了,你看看。”他的语气平淡无波。
朱怡贞心里咯噔一下,“终审判决来了!” 她强作镇定地拿起卷宗,手心里瞬间冒汗。打开一看,结论部分写得相当……模糊且巧妙:
“……经查,目标人物左秋明(化名),于香港执行任务期间,因内部倾轧遭迫害,潜逃至沪。后于转移途中遭不明身份武装分子伏击,下落不明。
据现场勘查及多方情报综合分析,倾向于认定其已遇害。伏击者身份动机成谜,或与香港站内部矛盾、黑帮仇杀、乃至日特活动均有关联,暂无定论。本案因线索中断,证据不足,暂予悬置。”
“悬置?!” 朱怡贞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就这么……结案了?还是悬案?林楠笙信了?还是他……另有打算?”
她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愤怒和一丝“难以接受”:“悬置?就这么算了?左秋明他就……白死了吗?” 眼泪说来说来,在眼眶里打转。
林楠笙看着她,目光深沉,缓缓道:“不是算了。是现有的线索查不下去了。香港站那边矢口否认,推得一干二净。
伏击现场清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继续查,只会浪费人力物力。”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怡贞一眼:“不过,这件事也暴露出我们内部存在的很多问题。香港站烂透了,上海站……也未必干净。以后,要更加小心。”
“他在警告我?还是……在提醒我?” 朱怡贞摸不透林楠笙的真实想法,只能顺着他的话,哽咽着点头:“我明白了,林科长……我会小心的……只是,替左秋明觉得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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