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里,林舟从灶膛掏出红薯,焦黑的外皮一剥就露出金黄的瓤,甜香瞬间漫开来。周秀莲咬了一口,眼睛亮了:“比蒸的甜多了!你咋想到这么做的?”
“以前在……老家学的。”林舟含糊带过,心里却在想,这要是有戒指里的黄油,味道能更好。
正说着,赵大娘拍着门进来:“小舟!李书记带民兵查工分本呢!说是有人举报……”话没说完,李书记已经跨进门,身后跟着两个背步枪的民兵。
“听说你私藏红薯?”李书记的目光扫过灶台,“有人看见铁牛从你这儿拿了东西。”
林舟把没吃完的红薯往秀莲身后藏了藏,刚要说话,周秀莲突然站起来:“那是我家的红薯,昨天我爹从县城捎来的,让我给林舟尝尝。”她掀开篮子,里面果然还有两个,是她早上从家里带来的。
李书记的目光在篮子和林舟之间转了圈,突然笑了:“秀莲这丫头,有好东西也不跟大家分享。”他转身对民兵说,“误会一场,走,查下一家。”
等人走了,林舟才发现秀莲的手在抖,手心全是汗。“你咋……”
“铁牛早上跟我说了实话,”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我就知道会出事,提前从家拿了红薯来。”
林舟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1958年的日子,虽然处处是麻烦,却也藏着点暖烘烘的甜。他从戒指里摸出块水果糖——这是穿越时带的,一直没舍得吃,剥开糖纸递给秀莲:“含着,压惊。”
糖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味道混着红薯的焦香,周秀莲的脸更红了,小声说:“缝纫机……我不会用,你教我不?”
“教。”林舟点头,心里盘算着,等晚上没人了,就把戒指里的说明书拿出来,照着教——那可是1958年买不到的“现代教程”。
傍晚,铁牛背着半捆柴火来赔罪,看见秀莲在学缝纫机,挠着头傻笑:“秀莲姐,这机器比纳鞋底快吧?”
“快多了。”秀莲踩着踏板,缝出来的线比手工直多了,“以后补衣服不用熬夜了。”
林舟坐在灶前添柴,看着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突然觉得铁牛偷藏的红薯、李书记的突然袭击、秀莲的“刚好带了红薯”,就像环环相扣的齿轮,磕磕绊绊却又刚好咬合——这或许就是1958年的日子,没有现代的精准顺畅,却有着人情味儿的温度,比戒指里的压缩饼干更让人踏实。
他摸了摸戒指,里面的面粉、药品、还有那台没拆封的收音机,都安安静静待着。或许“躺赢”不是靠这些东西一路开绿灯,而是像今天这样,用一点现代的小心思,配上身边人的帮衬,把一个个小麻烦变成小确幸——这才是储物戒指穿越到1958年,最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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