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骂我?王干事气得发抖,搜!给我仔细搜!
两个民兵刚要往里闯,铁牛突然从雨里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根带泥的木棍:你们干啥!林舟哥刚从河坝回来,连口热水都没喝!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社员,个个浑身是泥,眼里冒着火。
王干事被这阵仗吓退了半步:我是执行公务......
公务就是看着河坝塌了不管?林舟往前逼近一步,扁担在手里转了个圈,今天谁敢动我家一草一木,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正僵着,李书记披着件破蓑衣来了,身后还跟着秀莲。老书记往院里一站,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往下淌:王干事要是觉得我们村有人藏私,等保住河坝,全村人挨个让你搜,包括我家。他指了指外面的洪水,但现在,要么一起去抢险,要么滚回公社!
王干事的脸在雨里看不清楚颜色,捏着伞柄的手指发白:我......我回公社汇报!他转身就走,两个民兵赶紧跟上,泥水溅了他们一屁股。
林舟哥,你拿的啥?铁牛凑过来,指着柴火垛里露出来的塑料布角,这布咋看着怪怪的,滑溜溜的?
林舟心里一松,拉着铁牛蹲下来:这是我前阵子从县城换的,叫,防水的。他把塑料布往铁牛怀里一塞,快,跟我去河坝,铺在坝顶能挡水。
铁牛抱着塑料布就往河坝跑,嘴里还喊着这布真稀罕。李书记看着塑料布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林舟的肩膀:好小子,关键时刻能顶上。
等他们把塑料布铺在坝顶,雨已经小了很多。河水还在涨,但坝体总算稳住了。林舟瘫坐在泥地里,浑身都快散架了,怀里的红糖包早就成了烂泥,黏在衣服上,又凉又硬。
别可惜了。秀莲递过来块窝头,用手帕包着,没沾多少泥,我娘说,等天晴了,她教你做糖稀,用红薯做的,也甜。
林舟接过窝头,咬了一大口,粗剌剌的玉米面刮得嗓子疼,心里却甜丝丝的。他看着秀莲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辫梢的红头绳湿哒哒的,突然觉得这破天气也没那么难熬。
傍晚雨停了,夕阳把云彩染成了橘红色。村里人都在晒麦场收拾残局,虽然损失了些麦子,但总算保住了大半。李书记让会计给每个人多记了两个工分,铁牛拿着记工册乐得合不拢嘴,说晚上要请林舟去他家喝玉米糊糊。
林舟刚要答应,赵大娘突然颠颠地跑过来,手里的簸箕还装着半簸箕麦粒:小舟!大喜啊!公社刚才来电话,说要表彰你!
林舟愣了愣:表彰我啥?
表彰你抢险有功啊!赵大娘笑得满脸褶子,还说要给你发奖状,奖励二十斤细粮!王干事在电话里都快把你夸成花了,说你临危不乱,舍己为公
林舟心里透亮,这哪是表彰他,分明是李书记给王干事递了台阶。他往仓库那边瞅,李书记正蹲在地上跟会计算账,嘴角偷偷往上翘。
还愣着干啥?铁牛推了他一把,快去领奖状啊!听说还是县领导亲笔写的!
林舟跟着赵大娘往大队部走,路过草垛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那块塑料布的边角露在外面,被夕阳照得亮晶晶的,像块彩色的玻璃。他突然觉得,这1958年的日子,就像这暴雨后的天空,看着挺糟,说不定藏着惊喜。
大队部里,王干事正拿着张红纸写奖状,见林舟进来,脸上挤出点笑:林舟同志,这次多亏了你啊。他把毛笔往砚台里蘸了蘸,这奖状你可得收好,以后评先进能用上。
林舟没接话,只是看着他写字的手在抖,墨水滴在红纸上,像个小黑虫子。他突然觉得这王干事也挺可怜的,想干点啥又没那个胆,只能在这些小事上蹦跶。
对了,王干事放下毛笔,从抽屉里摸出个布包,这是给你的奖励,二十斤白面。布包里的面粉白得发亮,在这连玉米面都金贵的年月,简直是奢侈品。
林舟接过布包,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他想起戒指里还有几袋面粉,比这白多了,但他知道,这二十斤白面不一样——这是他用汗水换来的,干净,踏实。
走出大队部,天已经黑透了。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亮得像秀莲的眼睛。林舟抱着布包往家走,路过秀莲家院外,看见她正坐在灯下缝衣服,窗户上的影子歪歪扭扭的,像个小菩萨。
他站在篱笆外,喊了声。秀莲探出头,看见他怀里的布包,眼睛亮了亮:领到细粮了?
林舟把布包往她手里塞了塞,明天给你娘送去,让她给你做顿白面条。
秀莲没接,只是往他手里塞了个小布偶,跟上次送他的那个很像,只是这次的小布偶手里拿着把小镰刀。我娘说,这个能辟邪,还能保佑你多打粮食。她的声音在夜里软软的,像。
林舟把小布偶揣进怀里,觉得比抱着二十斤白面还踏实。他往家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布包里的面粉晃悠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像首轻快的歌。
回到家,他把面粉倒进地窖的缸里,刚要盖盖子,突然发现戒指好像有点不一样——意念一动,空间感比以前大了不少,以前只能码三袋面粉的地方,现在能码四袋了。
林舟愣了愣,突然笑了。他不知道这戒指为啥会变大,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明天早上,他可以用新得的细粮,给秀莲和铁牛他们,蒸一锅白白胖胖的馒头。
窗外的月光洒进地窖,照在面粉缸上,白得发亮。林舟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踏实。他觉得,这的日子,其实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往前挪,一步一步往好里过,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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