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公路的柏油路面被夕阳浸成暖金色,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一麻——功德手环的蜂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急促,赤金色光幕直接投射在挡风玻璃上,将前方的山路照得透亮。“紧急任务触发!蜀锦镇遭遇‘色褪咒’侵蚀,非遗灵韵濒临消散!”系统提示音混着丝线摩擦般的轻响,像从古老织机上飘来的警示,“任务优先级:最高。”
光幕上的画面瞬间抓住了陈默的视线:青石板铺就的古镇里,家家户户的院墙上都挂着褪色的蜀锦——本该艳若朝霞的“海棠红”变成了灰粉色,贵气逼人的“石青”褪成了淡灰,连最耐晒的“墨黑”都泛着枯槁的白霜。一位穿蓝布围裙的老妇人跪在织机前,双手捧着一匹碎锦痛哭,她的指尖布满细密的裂口,渗出的血珠滴在锦面上,竟被丝线瞬间吸收,没留下半点痕迹。更触目惊心的是织机旁的染缸,缸里的染液像凝固的墨汁,表面浮着一层灰气,原本该鲜亮的染料全失了光彩。
“任务详情:蜀锦镇核心灵韵载体‘千年蜀锦——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复制品,原品藏于博物馆)遭‘色褪咒’寄生,灵韵值仅剩5%。色褪咒为‘灵韵掠夺型污染源’,以蜀锦的色彩灵韵为食,同时释放‘失色孢子’,侵蚀匠人的‘色感’——即对染料浓度、丝线色泽、配色比例的精准感知力,严重者会导致色觉紊乱,连红黑都无法区分;更会破坏蜀锦丝线结构,使千年古锦在三日内化为飞絮。”
数据流如织机上的丝线般快速滚动,陈默的眉头越皱越紧:蜀锦镇现存41名锦匠,32人因失色孢子失去色感,其中17人彻底无法分辨颜色,9人手指僵化无法握梭;最年轻的传承人苏绾绾(21岁),其母亲是镇里唯一掌握“通经断纬”绝技的锦匠,如今因色褪咒陷入昏迷,苏绾绾独自守着祖传染坊,却因色感日渐衰退,连最基础的“双丝染”都无法完成;“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复制品由苏绾绾的太婆婆带领百名锦匠耗时三年织成,采用失传的“夹缬染”技艺,是蜀锦镇的灵韵核心,如今锦面上的五星图案已模糊不清,丝线一触就断;色褪咒源头位于镇西的“锦魂井”,传说井中藏着蜀锦始祖的染方,如今井壁爬满灰黑色的咒纹,井水已变成墨色,靠近者会被孢子瞬间侵袭;任务时间限制72时辰,若未能净化,蜀锦灵韵将彻底消散,川蜀地区的桑蚕资源也会被污染,影响整个南方丝绸非遗生态。
“任务奖励:解锁专属技能‘锦韵共鸣’,可与丝织类非遗载体建立深度链接,修复褪色织物,强化染料灵性;积累‘蜀锦传承功德’二十二万点;开启‘上古灵韵档案’碎片十四;获得蜀锦匠人专属信物‘织梭灵韵符’。”光幕消失前,弹出一张蜀锦镇的地图,红色箭头直指锦魂井,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提示:色褪咒畏惧‘活色灵韵’——即融入匠人情感与传承记忆的染料。”
陈默立刻掉头,导航显示蜀锦镇离木雕镇有七个时辰的车程。他摸出背包里的木雕摆件,“百子闹春”的温润触感透过指尖传来,林小满的笑容、林老木匠的嘱托在脑海里闪过——每一次非遗守护,都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而他的脚下,是无数传承人的希望。他将灵韵滋养液倒在掌心,借着功德手环的光芒擦拭方向盘,提神的灵韵顺着指尖蔓延,驱散了连日奔波的疲惫。
天刚蒙蒙亮时,陈默终于看到了蜀锦镇的牌坊。牌坊是用红木雕刻的,上面缠绕着褪色的蜀锦流苏,“蜀锦镇”三个鎏金大字掉了大半颜色,露出底下发黑的木头。进镇的路两旁种满了桑树,可桑叶全呈灰绿色,叶脉发黑,一看就是被失色孢子侵蚀了。镇口的染坊都关着门,门板上贴着“转让”的纸条,风吹过,纸条发出“哗啦”的声响,像在哭诉古镇的衰败。
“吱呀”一声,一家染坊的侧门开了,一个穿素色棉麻裙的姑娘端着一盆废水出来,水泼在地上,竟泛起一层灰气。姑娘看到陈默的车,愣了一下,手里的木盆差点掉在地上。她的眼睛很大,却布满血丝,脸色苍白,指尖沾着淡淡的染料,可那染料的颜色浑浊不堪,显然是色感受损的缘故——这就是苏绾绾。
“你是……外来人?”苏绾绾的声音带着沙哑,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现在镇上不接待游客,你快走吧,孢子会传染的。”
陈默推开车门,递出功德手环——手环上浮现出蜀锦纹样的微光:“我是陈默,是来帮你们净化色褪咒的。林老木匠让我带句话给苏婆婆:‘木韵传情,锦丝承魂,都是祖宗的手艺,不能断’。”他顿了顿,补充道,“林老木匠是木雕镇的传承人,和你太婆婆是旧识,十年前一起参加过非遗展会。”
苏绾绾的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上前抓住陈默的手腕,指尖的裂口蹭得人发疼:“您真的是来帮我们的?我娘昏迷了三天,医生说她是神经受损,可我知道,是色褪咒害的!太婆婆留下的染坊快撑不下去了,那些商人说我们的蜀锦颜色差,都不肯收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砸在陈默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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