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被打捞上岸时已经昏迷,但还有呼吸。救护车呼啸着将他送往医院,警察紧随其后。而松花江上,几艘小船还在打捞那个铁盒,但希望渺茫。
陆子谦站在江边,看着浑浊的江水,心里五味杂陈。铁盒里装着1964年走私网络的核心名单,如果真的沉入江底,很多秘密可能永远消失。
“打捞队说,这一带水深流急,江底还有暗流。”魏父走到他身边,“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名单没了,但人抓住了。”陆子谦说,“至少这条线断了。”
“不一定。”魏父神色凝重,“吴国华给的那个信封,我昨晚看了。里面的名单比我们想象的更长,涉及的人……有的还在重要岗位上。”
陆子谦心里一紧。
“不过你放心,省厅已经成立专案组,会一查到底。”魏父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了。”
回到货运站,陆子谦意外地发现吴国华正在办公室等他。老人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吴先生?”陆子谦关上门。
“听说陈启明落网了。”吴国华放下茶杯,“铁盒呢?”
“掉江里了,正在打捞,但希望不大。”
吴国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掉江里了……也好,有些秘密,就该永远沉在江底。”
陆子谦在他对面坐下:“吴先生来找我,有事?”
“两件事。”吴国华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来履行承诺,告诉你1964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1964年秋天,我和陈国栋在哈尔滨组织一批文物出境。那时候管的没现在严,但我们还是找了条‘安全通道’——其实不是什么秘密路线,就是利用铁路系统的内部关系,把货混在普通货物里运出去。”
“张麻子参与了?”
“他是中间人,负责在哈尔滨接货、转运。”吴国华说,“那批货里有几件特别的东西,不是文物,是……文件。一些不应该流出境外的文件。”
陆子谦坐直了身体。
“我和陈国栋当时不知道文件的内容,只是收钱办事。”吴国华继续说,“后来案发,我们才知道那些文件涉及国家机密。陈国栋跑了,我被抓。在监狱里,我才慢慢想明白,我们被人利用了。”
“被谁利用?”
吴国华摇头:“不知道。对方很谨慎,从头到尾没露面,所有指令都是通过中间人传达。但我知道,对方能量很大,能在公安系统里安插眼线,能在关键时刻让陈国栋逃脱。”
“所以你才让张麻子把名单藏起来?”
“对。”吴国华说,“我在监狱里花了十年时间,一点点回忆,把能想起来的所有参与者的名字、职务、关系都写了下来。出狱前,我托人把名单交给张麻子,让他藏在安全的地方。我想,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它来自保,或者……”
他看了眼陆子谦:“或者,有人需要用它来清理门户。”
“你怀疑公安系统里还有他们的人?”
“不是怀疑,是确定。”吴国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这是我凭记忆补充的名单,可能不全,但应该比铁盒里的更详细。”
陆子谦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职务、时间、事件。有些名字他很陌生,有些名字……他曾在报纸上见过。
“这个东西太危险了。”他说。
“所以我才交给你。”吴国华站起身,“第二件事,我们的合作,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子谦合上笔记本:“吴先生,我现在麻烦够多了。”
“麻烦也是机会。”吴国华说,“你有运输线,我有渠道。我们可以做正经生意,把东北的大豆、玉米、木材运出去,把南方的电子产品、服装运进来。现在政策允许,这是最好的时代。”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因为我看好你。”吴国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货运站,“陆小友,你不是普通人。你有超越年龄的眼光和魄力,在这个时代,你这样的人,要么一飞冲天,要么……被时代淹没。我想帮你成为前者。”
陆子谦沉默着。他知道吴国华说的对,1987年,改革开放进入第九年,机会遍地都是。但他的秘密太多了,和吴国华这样的人合作,风险也大。
“我需要时间考虑。”最后他说。
“当然。”吴国华转身,“我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会离开哈尔滨去深圳。如果你想好了,到深圳找我。”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对了,那个翡翠扳指,你戴了吗?”
陆子谦下意识摸了摸拇指,扳指温润的触感还在:“戴了。”
“好好戴着。”吴国华意味深长地说,“那不只是个装饰品。”
门关上了。陆子谦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和拇指上的扳指,心里乱成一团。
接下来的几天,哈尔滨看似恢复了平静。陈启明在医院里被严密看守,虽然醒了,但拒绝交代任何事。打捞队在松花江上作业了三天,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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