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像有人拿烧红的锥子在脑子里搅。
林发猛地弹坐起来,心脏砰砰直跳,身上冒出冷汗,乱舞着手,喉咙嘶哑的嚎:“误会啊,别…别砍…!”
林发往四周环顾,不是悬崖,不是冰冷的雨,也没有劈落的刀光和追命的咆哮。
昏沉沉的光线下,是糊着旧草纸的低矮房梁。
空气里塞满了怪味——劣质线香的呛,陈年朽木的潮,还有烧纸钱残留的焦糊气混着廉价蜡汁的冲鼻味。
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慌,身上是洗得发白、打了补丁的蓝布薄被。
他转动眼珠,惊定未疑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扶着发昏发疼的脑袋,慢慢往床头柜摆放着的茶杯挪去,口干的厉害,拿起茶水就往喉咙里灌下去,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雨。
林发余光扫过床尾边,阴暗处正杵着俩“人”。
惨白惨白的脸,涂着两坨夸张刺目的腮红,嘴角咧着凝固的、诡异的笑,黑洞洞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
大红大绿的纸衣裳,纸糊的手指微微翘着,像是在无声地召唤。
一男一女,两个扎得惟妙惟肖的纸人。
“啊——!”
林发被吓得惊叫了一声,浑身汗毛炸起,下意识就要往床头缩,后脑勺却“咚”一声狠狠撞在硬木板上,眼前金星乱冒,本就发疼的脑袋更是疼地炸裂。
“醒了醒了,二叔公,阿发醒了。”听到林发的叫声,一个洪亮得如同破锣炸响的声音猛地从门外撞进来,脸上带着欢喜。
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逼近,门帘“哗啦”一声被粗鲁地掀开。
当先滚进来个肉球,不对,是个人。
活脱脱红金保电影里蹦出来的壮汉,短脖子,圆脸盘,剃个青皮头,粗布褂子被一身肉墩撑得快要爆开。
脸上油光光的全是汗,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此刻亮得惊人,正是朱大肠。
紧跟着进来的,是个清瘦的老者。
一身洗得发白、打着同色补丁的浅灰粗布长衫,花白头发在脑后拖着了个小辨。
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尤其那双嵌在长寿眉下的眼睛,微微凹陷却异常清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颌下一缕山羊胡梳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往那一站,一股子说不出的沉稳劲儿里,又透着点神神叨叨。
二叔公。
朱大肠几步冲到床边,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就要拍下来:“阿发,你可算醒了,你吓死人了,你没事了吧?”
“大肠!”二叔公声音不高,却像根无形的线,瞬间勒住了朱大肠的动作。
那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去。
二叔公缓步走到床前,微微俯身,清亮的眼睛仔细扫过林发惨白的脸和惊魂未定的神情。
温声道:“怎么样,阿发,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声音平和,缓解了些林发心头的惊悸。
林发看着这张酷似老版九叔的脸,再看看旁边红金保翻版的朱大肠。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疯狂的念头:“卧槽,我穿越了?九叔世界?朱大肠?二叔公?”
“我…我…”林发喉咙干得冒烟,声音嘶哑。
他强行压下翻江倒海的惊骇,脸上挤出痛苦茫然混杂的表情,手颤巍巍扶住太阳穴:
“头…头好疼…,我这是怎么了?”眼神里三分脆弱三分混乱四分躲闪,演技满分。
“哎呀,阿发,你真啥都不记得了?”朱大肠性子急,扯着大嗓门抢着开腔。
“你前些天不是风风光光从海外回来了嘛!说是在外头洋学堂读了大书,出息了,特意回来拜祭你爹娘,还要拾掇你们家那处老宅子。”
海外读书?拜祭爹娘?整理祖宅?林发心里飞快盘算,脸上依旧茫然,配合地露出努力回忆却徒劳的痛苦表情。
朱大肠更急了,挥舞着手:“前天下午,你还专门跑到二叔公这‘福寿斋’,定了好几个纸扎的童男童女,说要烧给你爹娘使唤,要扎得精细,钱都给足了。”
他伸出三根粗短手指在林发眼前晃,“足足有三块大洋呢。”朱大肠一拍大腿,震得床板都在晃悠。
二叔公在一旁微微颔首。
“然后呢?”林发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声音虚弱地问道。
“大肠,注点意。”二叔公看到朱大肠咋咋呼呼地忍不住说了他一声。
他摸摸后脑勺哦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然后昨天下午,我和店里赖皮头他们,按点抬着扎好的纸人送你家老宅的时候。
当时门虚掩着,我仨一进去,就看见你…”他猛地吸口气,脸上后怕。
“直挺挺倒在堂屋地上,额头老大一个血窟窿,血糊了一脸,旁边还倒着个散架的破凳子,叫都叫不醒,跟…咳咳,那啥似的,当时我们魂都吓飞了,赶紧把你抬过来找二叔公救命。”
血窟窿?破凳子?林发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摔死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发际线,果然摸到一块凸起、结痂的硬疤,一碰就一抽一抽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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