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离了李家沟,李森便开始了在蜀省境内的漫游。他并未直奔某个具体目标,而是信马由缰,随心而行。此番游历,主要目的是踏遍蜀地山水,感应天地灵气,寻觅那渺茫的仙缘,顺便也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
他先去了蓉城西面的青城山。此山素有“青城天下幽”之称,是道教发源地之一。山峦叠翠,古木参天,宫观掩映其间,清幽绝俗。李森徒步登山,神识微展,细细感应。山中灵气确实比寻常都市浓郁些许,尤其在一些古老宫观附近,但远未达到修真福地的程度,更无任何阵法或修士遗留的痕迹。他在山顶道观前驻足,与一位须发皆白、颇有仙风道骨的老道长闲聊论道。老道长谈吐玄妙,于道家养生、天人合一之理颇有见解,但也仅限于世俗哲学范畴,与修真无涉。李森与之交谈,心境平和,获益匪浅,却也印证了此界道统已绝的猜想。
离了青城,他转而南下,至嘉州观三江汇流处的凌云大佛。佛像依山凿成,临江危坐,体态宏伟,气势磅礴。立于佛前,俯瞰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交汇,波涛汹涌,令人心生敬畏。李森神识扫过,佛像历经千年风雨,自有其庄严气韵,但亦无灵异之处。香火鼎盛,不过是世人寄托心愿罢了。
随后,他西行至峨眉山。此山以“秀甲天下”闻名,更是佛教圣地。山势雄伟,景色秀丽,云海翻腾,金顶佛光传说动人。李森在市区,遇到不少化缘的“尼姑”,其中一人缠着他不放,口称修缮庙宇功德无量。李森随口问了几句佛经,对方却支支吾吾,连《心经》都背不出两句,显然是假扮的,只为敛财。他摇头失笑,施舍些许零钱,将其打发。行至山腰,一处的广场,有峨眉派的弟子在此表演武术。峨眉剑法灵动机巧,女子练来别具韵味。李森上前交流,弟子们见李森气度沉稳,以为是哪派隐世高人,相谈甚欢,交流了些武学心得。李森印证了自身武术已臻化境,却也明白,此间武术,终是凡技。
游罢峨眉,李森又辗转于蜀南几地,观酒城文化,赏竹海风光。继而转向川西高原,经雅安,过康定,领略高原的辽阔壮美。雪山巍峨,海子澄净,草原广阔,经幡飘扬。此地空气稀薄,天地开阔,别有一番意境。他甚至在无人处,尝试引动少许星辰之力修炼《星辰炼体诀》,发觉效果比在低海拔处略好,但也有限。
一路行来,见识增长,心境开阔,但于修真一途,却并无实质收获。蓝星灵气之稀薄,超乎想象,玄云子师父如能在此界突破化神,实乃逆天奇迹。
这一日傍晚,李森北上抵达川北重镇涪城。在城内一家老字号吃了碗地道的绵阳米粉,汤汁鲜美,米粉爽滑,倒也惬意。饭后,他信步走出餐馆,准备驱车前往下一站剑门关。
就在他走向停车处时,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内,隐约传来的压抑争执声,引起了他敏锐神识的注意。声音虽低,却带着惊恐、愤怒和威胁之意。
李森不动声色,神识悄然探入车内。只见车内后排,一名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情绪激动,面色潮红,正对前排一名穿着西装、神色阴鸷的中年男子厉声斥责:“……中田浩二!你们死了这条心!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帮你们做这种事!梓涵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被称作中田浩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用略带口音的中文低声道:“刘老,何必动怒呢?令孙女很安全,只要您配合,很快就能团聚。您是国家功臣,我们只是想请您‘指导’一下工作而已。关于‘那个’的数据,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呸!妄图窃取我国核武机密!痴心妄想!”刘老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脸色由红转白,竟晕厥过去!
中田浩皱了皱眉,低骂了一句,探了探刘老鼻息,对驾驶座的同伙吩咐道:“老东西晕了!先按计划带走!看好那小丫头!逼他开口的方法多的是!”说完,他下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快步走向不远处另一辆车。
李森心中剧震!绑架?威胁窃取核武机密?岛国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猖獗之事!他瞬间怒火中烧,同时神识牢牢锁定了中田浩和那辆载着昏迷刘老的车。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李森瞬间做出决断。他先是以极快的身法,悄无声息地接近载着刘老的车,指尖一缕精纯的灵力隔空渡入刘老心脉,护住其生机,确保其暂无性命之忧。同时,一枚微不可察的追踪符已附于车底。
随后,他远远跟上中田浩的车。中田浩极为谨慎,在城内绕了几圈,才驶向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
李森耐心等待时机。入夜后,他如同暗夜幽灵般潜入工厂。神识扫过,发现刘老被关在一间杂物室,仍处于昏迷状态,生命体征平稳。而在一间办公室内,中田浩正与两名同伙查看电脑上的资料,旁边一间小屋里,关着一名十几岁、满脸惊恐的少女,应该就是刘老的孙女刘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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