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缓慢而痛苦。他必须时刻绷紧心弦,既要防止母体残骸失控,又要控制接触的力度,避免引火烧身。
一次,两次……无数次失败的尝试,每一次都让他神魂的伤势加重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油尽灯枯,意识即将沉沦时——
那被引导出的、属于母体残骸的一丝毁灭能量,终于和外面的一缕寂灭之力,达成了一种极其短暂而脆弱的……平衡?
没有剧烈的排斥,也没有快速的消融。那缕寂灭之力,像是找到了某种容器,缓缓的、被动的,缠绕上了母体残骸探出的能量丝线。
而通过母体残骸这层中介,江尘第一次,相对“安全”的,感知到了寂灭之力内部那冰冷、死寂、却又蕴含着某种至高“终结”法则的结构。
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但这一点明悟,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试着,利用这极其脆弱的连接,不再试图移动整个神魂,而是……像划船一样,以那缕被寂灭之力缠绕的母体能量为“桨”,在这片死寂的“海洋”中,朝着远方水晶废墟的方向,轻轻拨动了一下。
有效!
他那残破的神魂,竟然真的,极其缓慢的,向着目标方向,移动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段距离!
速度慢得令人绝望,仿佛蜗牛爬行。而且维持这种状态,对他心神的消耗巨大,与母体残骸的平衡也随时可能被打破。
但……他终究是动起来了!
不再是被动的等待消亡,而是主动的,向着那渺茫的希望,开始了艰难的跋涉。
前方是未知的废墟,身边是虎视眈眈的宿敌,脚下是吞噬一切的寂灭之海。
江尘收敛起所有杂念,将全部的意志集中于维持那脆弱的平衡,以及……向前。
他的旅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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